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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一名断袖……”
她沉默半响,涩涩然道,“这倒是个借口……”
我嘿嘿傻笑,觉着这个借口用着甚好,还反过来宽慰她道,“这是我一直不想透露的秘密,如今告知你,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她敛了一回神,缓缓道,“对于这个秘密你倒无需太过伤怀,我方才想了想,为着你,便是化作个男身又如何?你不见诗娘为着舅舅,整天扮着男装招摇过市的,诗娘能做的,我姒姒亦能做到。”
彼时我躺在床上,抬头望了望一回头上横亘着的房梁,觉着见今这形势,何其令人悲凉。
我干巴巴一笑,“姒姒,方才我是骗你的……”
她微闭着眼,心满意足道,“风月里的红男绿女总喜欢编造些个谎言,诗娘说了,此非计谋,只增情趣耳。”
我心有戚戚焉,正想执起她的手无语凝噎,她却先我一步扣住我的掌心,慢悠悠道,“觉年,我想清楚了,既然你不想,我自是不会勉强你。反正时日还很长……”
她握着我的手絮絮叨叨,过了不久声音渐低下去,呼吸悠长,像是睡得很沉。
我眼观鼻鼻观心,在心中数了整一千的数,才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将她握着我的手拿开放入被中,轻手轻脚的爬起来。
夜深露寒,我对她没有那些断袖的情分,终究不能与她共宿一榻,让她平白滋生那些没来由的情愫。
我在院子里吹了一阵子的冷风,终是想明白了,今夜且当她发了酒疯,若然明日起床她忘了,那么此事也便罢了。忽而又转念一想,如果她是当真的呢?
我裹着袍子凝眉思索了一番,想来想去,便有些置气。我也不知是哪跟筋搭错了,只一个劲想着,若不是那瓶该死的酒,兴许姒姒也不会突然之间被激出了酒气,我是在这寝殿外吹风吹得萧瑟,那始作俑者见今指不定在他自个的殿中烘着暖炉睡得正欢畅呢。
今夜我是无殿可归了,怎么着也得找他算账不是?
我大步流星的向阿君的寝殿飞奔而去,后来我在想,在那一刻,虽则我的身子扑腾得厉害,我的脑子却是的的确确没在转的。=皿=
入夜后,斐弥山上四处均是昏黄一片,夜景斑驳,树移影动,乍看之下有些唬人。幸而路上还设了些光线柔和的夜明珠,也还好我白日里探得了路,凭着记忆又走一趟,居然也没走错。依旧是那日遇见阁主和黄衣小仙的那块大石,那间亭子。
阿君的院落实在是大,因着无人守夜,我踢着腿大喇喇的进去了。见殿内似还有光影幢幢,我大着胆子闭着眼便推开了门。
右脚将将往门槛踏了一步,便有一股冷风飕飕的往我身上钻,我手一抖,方才那阵子澎湃的心血差点要被冷风吹熄。
阿君的殿中倒不算乌漆麻黑,夜明珠的白光莹莹照下来甚是柔和。彼时他斜靠在扶手上,右手支着颐,左手正正拿着一卷文书在细细看着,一旁的案台上还摞着一堆书,我讶异且唏嘘,想不到平时飘逸四处游离来去无踪的阿君,他也是个尽职尽责的族长。
阿君身上还披着件玄色纱袍,夜明珠挥发的光芒谧谧透过帐幕铺在身上,他的纱袍并没裹得瓷实,内衫也只随便的套在身上,稍稍动静便露出一方胸膛来,为着此,我又不争气的吞了吞口水。
我心中自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激荡非常,因着方才赶路,脸上不由自主的飞起两瓣红霞,呼吸也有些个急促。双腿恰恰好卡在门槛间,真真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在那股冲动劲儿过后,我在心头盘算了一番,抚心自问道,唔,我今夜到底是来做甚的?
我脑中像被浆糊糊了一圈,扶着额头,踮着脚尖,打算悄没声息地,挥一挥衣袖地,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关门走人……
我双手左右开弓,这边厢门还没掩上,那边已经发话了。他拿笔的手仿佛顿了顿,眸光似不经意在我面前扫过,眉眼一低,恬淡勾起笑,淡淡道,“小猫?”
我呲牙咧嘴好不容易扯出个笑,他已然搁了笔,扶起眼帘,缓缓道,“你这一来一去,锦衣夜行的,是想要做什么?”
我双脚还卡在门槛边,十分尴尬的回过头,心头感慨暗自涌动,我极力挤出笑,对着他挤眉弄眼道,“阿、阿君,那个……我好像走错门了……呃,咱们两个院落长得是真像啊……”
囧里个囧,一个院外种竹子,一个种树,能一样吗。我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嗫嚅道,“呃,其实我是过路来打个酱油的……打完了,我就回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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