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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和不容易忘记的人或事被一一捡起来,翻看着,感觉是特别的。好些费很大心力才捱过的时刻、话语、表情和内心,都不再有勇气和激情去承认了;可以的,仅仅是回味,但却模糊,总不如你小说式的文字。
飞进去看自己的心,你留的一颗泪还在,所以无法反驳说些什么 ——“天真执拗”,这个你从课文里记下的词我很喜欢,希望是曾给过你那样的记忆的。
二 暗香·靠近(4)
雷:
后来他送了《甜蜜蜜》的影碟给我。
盒子有些旧,丝丝缕缕的划痕,令原本透明的塑料像被时光打磨过一样。没有封皮,盒子边缘的胶水似乎已被人精心除去。影碟上印着“甜蜜蜜”、“黎明、张曼玉领衔主演”……就像一张桔红色的笑脸。翻过来掉过去,一面是“disc A”,一面是“disc B”——都会风车一样,轻轻转动。
他说影片租得很频繁,所以损伤很大,不一定能完整播放。他在道歉,嘴角却有掩不住的得意。
原来爱情故事可以这样一览无余,何苦要“比喻”来“拟人”去搞得模棱难懂。
原来恋爱经典不仅可以预约,还可以冷藏保鲜,随时重温。
我很喜欢这份礼物,喜欢它积攒的幸福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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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课,走廊上积聚的交谈声、脚步声就像涨潮似的,从门缝、窗缝、墙缝不断涌入教室,渐渐淹没了教授的讲课声。
“算了,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教授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这是一个转战的信号,刹那间硝烟四起。屋里的尚未整顿、撤退,屋外的已经冲锋陷阵。
“等会儿没课了吧?”刚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学生早已选好最佳位置——话音未落,作战工具已全面铺开。
“应该没有了。”答话的学生捧着书包,却一直没有机会挤出门去。
在这个什么都要拼抢的年代,占座也是一种才能。我犹豫一阵,决定按兵不动——堆积如山的期末作业,也该逐一动笔了。
急促的落笔声、散乱的翻页声、不经意的叹气、不自觉的嘟囔——复习迎考的沉重,很快将教室里的空气凝作一团——抄笔记的,背要点的,赶论文的,前后左右的男生女生,都摆出了分秒必争的架势。
提起笔,手指与思绪再次悬浮空中。
近来,漫无目的的搜寻与等待,已经变成习惯。
恍惚间,她的身影在门口闪现——挎着书包,抱着厚厚一摞稿纸,还有熟悉的温婉的面容。
我追了出去。
“这么巧?”她露出扁贝似的牙齿。
“这么巧。”
“隔壁调课,被‘赶’出来了。”她扬了扬手中的稿纸。
“你坐我那儿吧……”我极力表现自然,“我正要走。”
“这样啊……谢谢。”
从文史楼出来,天正阴,似乎满怀心事,也在期盼一个充满奇迹的“白色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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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
写下名字,换行,空格,就明白了自己不可能像你一样“超然爱外”地注释经典。你喜欢用“你”、“我”、“他”、“她”来遣词造句——同样的悲伤甜蜜领悟沉迷,在我,便不能表达得那样眩目。
现在的幸福是种深深的可以依靠也能给予依靠的感觉,但最而真的情感,你我间的,却是古老夜航所倚赖的闪亮北斗——你并不在向它驶去,却一心仰望,情难自禁。
我不讨厌美丽的比喻,但如你所言,比喻已经太多。我清楚地知道,没有后悔,没有结束——属于我们的这一切,不会是幸福或不幸的我们可以随心改变的。
我将努力再现绿子父亲的实在,不平凡的日子或由此开始。
雷:
临近考试,凭空冒出了许多勤勉学生,连找个空位自习也变成难事。很久没去四教,漏风的门窗,固定的桌椅,那里的冬天总是格外冰冷。文史的教室大小不一,桌椅可以自由移动,暖气也足。
最近常做很长很奇怪的梦,或许是论文、工作以及年末的缘故。
前排的男女,挨得很近,动静间总有窸窸窣窣外套摩挲的声音,夜曲似的,隐约而温情。或者,那就是你深以为是的可以依靠也能给予依靠的幸福。
二 暗香·靠近(5)
这么多年,没有爱情不过是没有爱情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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