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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呼口号和骂特务的声音,自己当时还是想表现得勇敢,因为想到反正是死定了的,但也存在侥幸心理。因此,在敌人扫射的间隙间,黄绍辉同志拉我一把,我们就从床上卧倒屋的正中。因为屋的四周都挤满了人,特务的扫射也集中在四角。正在这时,我右臂中弹了。当时发烧流血,昏迷过去了……接着听到特务把门打开进来补枪,幸未中弹。后来房子着火了,这时我坐了起来,接着另外受伤未死的钟林、杨培基,还有一个贵州人,我们一起冲到门口,但牢门被锁了,冲不出去。这时我发现门的下面有缝隙,于是我们几个人就把木门板开了,冲了出去……”
盛国玉:“11月27日的那天晚上,我们都睡了,突然听到特务喊:起来,起来,马上办移交!我们不知道是往哪里办什么移交,等穿完衣服走出来,特务就把我押到底楼的第八室。大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在这时,只听见一声哨子吹响,听有人喊:开枪!。还有一队跑步的声音向我们的牢房跑来。‘哒、哒、哒……’随即子弹声乱响,我立即趴倒在窗边的床下。一会儿,听见特务开门进来说:还有活的没有?我不敢动,只听到那几个娃儿在哭叫,特务说:斩草除根!枪立即又打响了,以后再也听不到娃儿的哭声了。其他声音也没有了。特务又到牢房的后面补枪。又听特务在喊:有活的没有?要放火烧了!过了一会儿只感到牢房被烧了起来。我感到腰上有人压着,是个活人,她已经感觉我也活着,便轻声地说着:张大,快点起来跑!我听声音是胡芳玉,原来她把我当成了张静芳,因为平时我们叫张静芳是张大,她年岁大些。胡芳玉这时就站起来出去了,可突然又听到两声枪声,胡芳玉再也没有声音了。我心里十分紧张,不敢动。后来我看到门口起火了,心想:反正都是死了,与其在里头烧死,还不如出去被一枪打死痛快些!于是就站起来往外 ,当时出火堆时连鞋子都掉了。在地上爬了一阵,我就往厕所方向爬去,我想那里肯定不太容易被人知道。刚进厕所里面,就发现那里已经有人了。当时天冷,里面又臭又湿,我卧在里面不敢动了。过了好久,听见有人在说话,是两个女人的在说话:‘还有活的没得?打你们的人走了,快点起来跑呀!我们是兵工厂的家属!’我一听原来是来救我们的人,赶忙抬了一下手。她们就过来拉起我,说:‘这个还活着。快抬出去!’后来她们就把我抬到她们家里,我就这样被救了出来。”
刘翰钦:“我在敌人枪杀的时间卧在床上,装死不动,敌人打枪未打到。后来敌人用火烧牢房,把牢房门柱子烧断了,我和肖中鼎用床架子把门柱捅断了,出门就跑……我是走在后面,听到外面又在打枪,我便退回牢房里呆了一阵,才想起渣滓洞脚下有个煤洞,可在那里躲藏。因此,我就往打米室跑(即上楼的那个角旁的房子下面是个洞口),跳下洞子里去,见前面有个人往里面跑,我跑近一看才是是傅伯雍,他也是难友。我原先不知他的名字,后谈起了知心话,他才说出自己的名字,那时他很年轻,是学生出身。11月28日那天的白天中午,一些特务又回到渣滓洞进行搜查,我们发现后,赶紧躲进洞子底的黑暗处,特务们没有发现我们。我们一直在里面等到第二天的天亮才走的……”
28日黎明前的渣滓洞,已如一口化为烟烬的棺材,焚焦的尸死味和洒精味、汽油味混杂在一起,熏出的气味异常难闻,浓浓的烟雾冲天而起,将东方的霞光掩得严严实实,只有一群乌鸦在那里低声地呜鸣着……
这一夜,仅渣滓洞一处,反动派一下残杀共产党员和革命志士及其他人士180人。他们是:
章培毅、汪进仪、古承铄、程仿尧、李泽、易仲康、张现华、刁侠平、胡其恩、黎功顺、陈诗伯、黄位贤、郭俊铎、胡剑峰、胡小咸、王树林、郑继先、廖瑞卿、付立志、李犹龙、伍时英、邓积玉、蔡梦慰、薛传道、毛锡霖、杨翔、赵家麟、郑寄松、邵文征、史德端、黄宁康、廖模烈、吴正钧、文学海、陈少白、陈邦WWW.KANSHUBA.ORG、张朗生、陈贻、潘仲宣、唐玉琨、郭重学、苟悦彬、程谦谋、何懋金、高天柱、刘笃君、伍大全、陈尧能、邓诚、唐征久、郝跃青、蒋开萍、李健民、周殖藩、丁鹏武、屈懋修、张学云、刘石朱、何伯梁、艾文宣、粟立森、周后楷、卢秉良、杨子龙、蒋启平、盛腾芳、陈丹墀、冉思源、陈柏林、周显焘、颜昌豪、段定陶、荣世政、廖忠良、白深富、曹文翰、刘祖春、李仲弦、刘振美、沈君实、唐茂传、陈子金、余祖胜、张永昌、刘德惠、张孟晋、涂鑫源、韩秉炀、马正衡、王钧、王屏、张力修、张德明、张鹏程、唐文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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