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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长大,对这里也很有感情,好在他竹编手艺在s省颇有名号,并不需要在那些繁华的地方招揽客人,自然有固定的其他店主来这边进货,老人看得开,也不求挣多少钱,能糊口养家,就很知足了。
“那家小店还是去年开的,偶尔接两个熟客来这边度假游玩,能去的地方不多,附近有一个鱼塘,店里也有锅有灶的,咱们钓了鱼晚上能自己煮着吃。”
“嗯。”夏糯点头,入目都是满眼的竹叶青色,空气比作为工业城市的s市好了很多,整个胸腔都舒服极了。
目的地的鱼塘自然很小,因为是冬天的缘故,岸边的树基本都只剩下个枯枝,沈穹把小板凳搭好,弯腰时对夏糯道:“糯糯你怕虫子吗?”
“不怕。”夏糯摇头,沈穹于是笑了一下道:“那你去那颗树底下挖点虫子过来?”他指了一下放在地上的工具,夏糯也不扭捏,拿着小桶和铲子就去了他指的那颗树下,蹲下来用铲子挖泥巴,冬天的土地很硬,夏糯专挑了靠近树根的地方,不一会儿就挖出几条小虫子来。
是最常见的蚯蚓,有的长有的短,夏糯并不害怕,徒手就将它们丢到小桶里,还丢了几块泥巴进去,大概弄好之后,她带着小桶走到鱼塘岸边去,沈穹已经将凳子大好,鱼竿也已经准备好,看到夏糯满载而归,伸出了个大拇指,等着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做好之后,两人便挨着一起坐在折叠的布凳子上了。
鱼线一直没有反应,夏糯完美的遵循着钓鱼不说话的原则,像是害怕把即将上钩的鱼儿吓跑,晚上便没有吃的一样,沈穹眯着眼睛,水面上一直有风吹过,波纹一圈一圈的散开,沈穹双手背后撑住脑袋,看到夏糯安静的盯着水面的侧脸。
女孩子还有三个月才满十六岁,被红色的防寒服层层包裹着,还有大红色的围巾,几乎是周围冬日这片暗沉的景色里,最艳丽的一道颜色。
“糯糯?”沈穹低沉的声音出口,尾音上转成为一个问句,夏糯偏头看向他,小声的应道:“怎么了?”
“没什么。”沈穹轻松的一笑,“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不太真实。”
“不真实?”
“寒冷的冬天,没有人烟的场所,寂静的心,还有最想陪伴的人。”沈穹笑着说:“我几乎不敢想这是我能过的生活。”
夏糯抿唇,想起前世沈穹身居高处的样子,又想起这一世他庞大的野望。
虽然路径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样的。
歌德曾经说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有屈服于自己内心*的*,两世的沈穹既然都选择要变的强大而不是甘于平庸,那么这也就应该是他内心深处的渴望吧。
而且他也确实有那个能力坐到王座之上。
沈穹继续道:“虽然只有一天,好歹能骗骗我自己。”
他说的带着写伤感,夏糯也莫名其妙的心里漫着悲伤的情绪,想了一会儿问他:“也许你可以做一个普通人试试看。”
沈穹目光一闪,看着夏糯,女孩继续道:“穹顶做大,但不要做的太大,这样,你也不会太累。”
太累?
可是什么是太累?
沈穹看着夏糯的脸,唇张合了几次,想说他此生最累不是在沈家的厮杀,不是同沈天鹤的战斗,也不是解笙歌的围追堵截,而是所有那些关于夏糯的求而不可得。
他天生适合战斗,战斗的失败不会让他觉得累,唯一让他心甘情愿输的那个人,从来就只有她而已。
前世夏糯到英国去留学,学成归来后便在科学院做研究,每日看侦探送过来的照片度日沈穹也没觉得辛苦,最辛苦的是在得知夏糯和孟修明的婚约之后。
甚至本来只要他愿意,夏糯和孟修明便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只做两条相交而过的直线。
他只是害怕而已。
他爱上夏糯的纯粹,也最害怕她的纯粹,做坏事的人心里其实最是清楚,这世界上没有一件事能永久的成为秘密,早晚都会有暴露出来的一天,到了彼时,他害怕他承受不了夏糯陌生的眼神。
沈穹最清楚,一旦夏糯开始抹去一个人在她生命中的痕迹,就真的什么爱恨都不会再有。
想到这里沈穹目光闪了一下,轻声说:“我放不下。”
他放不下心里的野望,也放不下前世夏糯惨死的面孔……
过去伤痛的永远不会过去,它只会成为一个人心里的伤疤,有的愈合了,有的却仍然在撕扯、在疼痛。
他疼痛于过去所发生的一切,现在更加不可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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