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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早夜伺候。这时皇上浑身发烧,热得人事不知,一任太后和慧妃两人摆布去。
后来看看病势日渐清减,身上的热也慢慢地退了,谁知皇帝又浑身发出一身痘来。只因同治帝在外面眠花宿柳,不免染有血毒,那痘的来势甚猛,满身都是,皇帝又昏沉过去。皇帝床前只有慧妃一个人看守着,孝哲后已许久不和皇帝见面了。如今皇帝害病,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是慈禧太后和慧妃的心腹,把这消息瞒得铁桶相似,慈安太后和孝哲皇后宫里却一无所闻。
慈禧太后看看皇帝的病状不妙,便日夜和恭亲王一班大臣商量立嗣的事体。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八回 李鸿藻榻前奉诏 嘉顺后宫中绝食
却说同治帝病到危急的时候,慈禧太后便和几个自己亲信的大臣商量立嗣的事体。连日在太后宫中开秘密会议,一切都已议妥,只候皇上大事出来,便可依计行事。谁知三五天后,皇帝的危险其已过,那痘疮也慢慢地结起痂来,热也退了,人也清醒了,只向着人索饮食。皇上一切饮食,都是慧妃一个人调理着。皇帝是不喜欢慧妃的,虽在神气清醒的时候,也不和慧妃说笑一句。觑着慧妃不在跟前的时候,同治帝便招着手,把小太监唤到跟前来,解下自己小衣上的金印来,叫他悄悄地拿去,把皇后请来。这时候正是清早,慧妃觑空回宫梳洗去了,孝哲皇后得趁没人的时候,悄悄地走来看望皇帝。他两人已许久不见了,孝哲皇后看看皇帝枯瘦如柴,皇帝看看皇后也消瘦得多了,大家不觉拉着手哭泣起来了。哭了半天,孝哲皇后先住了哭,又劝皇帝也住了哭,两人说起两地相思的苦,皇帝又说起那慧妃如何可厌。
说起慧妃,便说起从前选后的故事来。原来当时慈禧太后颇想选慧妃做皇后,慈安太后却已看中了孝哲皇后。两宫太后争执不休,便请同治帝自己决定,那同治帝在两宫太后跟前又不敢说谁好谁不好。这时有一个宫女正送上茶来,同治帝忽得一个主意,便把茶水泼在地上,叫孝哲后和慧妃两人在湿地上 走去。那慧妃怕茶水弄脏了衣角,忙把那袍幅儿提起来走去;独有孝哲后,却大大方方地走去。同治帝说孝哲能不失体统,便决定立孝哲后做了皇后。因皇帝提起从前选后的事体,那孝哲后有意逗着皇帝,叫他开心,便说道:“臣妾常在东太后那里听得陛下幼时的聪明。那时陛下年纪只八岁,天天在南书房念书;陛下常不爱念书,师傅便跪下劝谏,陛下只是不听。师傅没有法子,只得对着陛下掉眼泪;陛下看师傅哭了,便拿《论语》上‘君子不器’一句,把手按住那‘器’字下面的两个口,去问着师傅。师傅读成君子不哭,那师傅也撑不住笑起来了。”孝哲后说到这里,同治帝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都是小时候的淘气事体,说它怎的!如今再没有那种聪明了 !”说着,伸出手来抚着皇后的臂膀,说道:“你在宫里冷清吗?西太后待你怎么样?”孝哲后一听得提起西太后,那两挂珠泪便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下来,落在皇帝的手背上。皇帝看了,十分不忍,便伸手把皇后搂在怀里皇后霍地立起身来,说:“臣妾要回去了。”皇帝不舍得她去,只是唤皇后坐下。皇后摇着头,说道:“只怕阿妈知道了要责罚我呢。”皇帝说道:“阿妈还未起身,不妨事的。”
此时慧妃回宫去梳洗完事,正走向皇帝宫中来,听得屋子里有人唧唧哝哝说话的声音,问太监时,说正宫在里面。慧妃也不敢进去,急回身走到慈禧太后宫里,说:“皇上大病才有转机,见了皇后,怕又要糟蹋了身子,再发起病来可不是玩的。”慈禧太后听了慧妃的话,不觉大怒,说:“这妖狐,硬是要迷死皇帝吗?”说着,气愤愤地赶到乾清官去。一脚踏进寝宫,那孝哲后正伏在床沿上,低低地说着话。慈禧太后看了一眼,一缕无名火直冲顶门,她也顾不得什么皇后不皇后,脸面不脸面,便上去一把揪住皇后的头发,在两面粉腮儿上一连打了十 几下嘴巴,口口声声地骂道:“骚狐!你敢是打听得皇上的病有些转机,又来迷死他吗?”打得皇后云鬓蓬松,娇啼宛转。
慈禧太后还气愤愤地喝令宫女拿大棍来,急得同治帝只在枕上磕头求饶。那满屋子的宫女太监也一齐跪下来磕着头,齐声喊着:“老佛爷”那孝哲后也跪下地来,一面磕着头,一面说道:“老佛爷!姑念俺是大清门进来的,赏俺一点面子罢。”一句话触动了太后的心病,她明知道皇后在那里讥笑她自己不是从大清门进来的;又因清官的祖制,皇后从大清门进来的,只能废黜,不能辱打。这一气把个太后气得一言不发,一转身便回宫去了。
同治帝见势不妙,忙传旨召军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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