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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我还有空工夫办关防差使吗?”第二天,懿贵妃又在路上遇到肃顺,瞄贵妃实在支撑不住了,便哭着唤着六爷,要求肃顺替她换一辆车子。肃顺听了,陡地放下脸来,冷冷地说道:“如今在逃难的时候,哪比得上太平日子!在这荒山野地里,到什么地方去雇新车子呢?不是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俺劝贵妃还是安分些罢;在这个时候,有得一辆破车子坐已是万幸了。贵妃不看见路旁还有许多贵人宫女哭哭啼啼走着的吗?贵妃可曾看见那中宫坐的也是一辆破车子,和贵妃坐的一模一样的吗?中宫不叫换新车子,贵妃却要换新车子;贵妃是何等样人,怎么可以越过中宫去呢?”肃顺说完几句话,又把鞭子打着马,飞也似地跑上前去了。懿贵妃这时无可奈何,只得咬牙切齿地骂道:“好大胆的奸贼,过几天看俺的手段罢!” 不多几天,帝后和妃嫔皇子一班人到了热河,在行宫里住下。一面下谕给恭亲王,着他去和联军主帅早日议和。一面仍着僧、瑞两军调兵把守海淀。那僧王把个巴夏礼恨入切骨,他想了一条计策,把巴夏礼诱进营来,伏兵齐起,把巴夏礼擒住,送进京去监禁起来。英国公使见捉了巴夏礼,十分恼怒,向恭亲王索还巴夏礼甚急;胜保也传檄江南,叫各军勤王。一时里僧王部下的鲍超,袁将军部下的张得胜,安徽团练苗沛霖,带了军队陆续都到了京里;外国兵见中国调来了许多兵士,便也不敢十分胡闹,只有照会恭亲王,限他三天把巴夏礼交出来。
恭亲王不肯,要他把兵队退到天津去,才肯开议和局;英国公使也不答应,恭亲王无法可想,便邀同周祖培、陈孚恩联名上奏行在,说外人十分强悍。咸丰帝身体本来是掏空了的,再加上那天半夜出奔,一路上受了些风寒,到了热河,病势越发厉害。孝贞皇后为保全皇帝性命起见,所有一切外间事体都一起捺住;大事叫恭亲王在京中便宜行事,小事便没奈何自己每天看着奏章,时时和端华、肃顺两人商量取决。又因懿贵妃办事敏捷,料事很明,口才也好,笔下也快,便也叫她帮着办理朝政,每逢到疑难不决的时候,懿贵妃便一言立断。因此咸丰帝反得逍遥事外,静心调养;御医也跟来,每日替皇上诊脉下药。
圆明园中养着的几百头鹿,这时也送到行宫来,每天吃着鹿血,看看那皇帝的身体一天一天地健朗起来。
总管太监安得海每天服侍着皇上,又领着皇上在行宫内苑里游玩。这热河行宫虽在北地荒凉的地方,但是经过从前乾隆、嘉庆几朝极意经营,便一样的花明柳媚,莺歌燕唱。咸丰帝看了这情景,不觉起了无限感慨。他想从前在圆明园中何等风流,何等快乐;如今空落落的一座园子,虽说一般的花娇柳媚,但是那些六宫粉黛都不在眼前,春色撩人,不觉动了无限相思。 是皇后的主意,一切朝廷大事都不叫皇帝知道,总叫安得海带领太监们伺候着皇上;自己也避开,不常和皇上见面。怕的是皇帝多动情欲,伤害身体;又禁止懿贵妃和别的妃嫔亲近皇帝。
皇上见了她们,想起从前园中的情形,多么伤心,因此也不愿去召幸她们。但是看看皇上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健,终日在行宫园中养病,闲得无事可做,只是长吁短叹。安得海知道皇上的心事,便悄悄地在行宫外面找了几个粉头来,陪伴着皇帝。
这一来,皇帝却欢喜起来。从来做皇帝的睡女人,总是堂堂皇皇的,惟到如今却是偷偷摸摸地玩着,女人越是偷偷摸摸,越觉得有味。咸丰帝因在行宫里玩得不舒畅,索性由安得海领着悄悄地到宫外嫖院子去。这热河地方本来不是个小去处,来往关外的客商很多,平日也有几家娟寮。如今皇上出幸,那文武百官都随从在行宫里,使热河的市场顿时热闹起来。那百官们都是不曾带得家室的,大家都找窑姐儿玩耍去,因此竟有几家上等的窑姐儿,从天津、北京赶来做买卖。皇上便也悄悄地在这几家上等窑子里玩耍。咸丰帝是久病之后,身体不曾复原,如今在窑子里日夜纵乐,早把个身体更掏虚了,到了秋初时候,竟狂吐起血来;把个孝贞后和满朝文武急得走投无路,传了三四个御医进去,日夜诊脉处方。虽说把吐血止住了,但是那身体看看一天瘦弱一天。咸丰帝知道自己是不中用了,便把孝贞后和懿贵妃传进来,日夜陪伴着,又常常问起孝贞后那联军的事体。孝贞后起初劝他不必劳心,且管养病;无奈咸丰帝一定要看奏章,孝贞后拗他不过,便把外间送进来的奏折,每日由懿贵妃在床前朗声诵读给皇帝听。才知道恭亲王和各国公使商量,改在通州会议,外国人也不答应。皇上严谕恭亲王,须不失朝庭体面,那恭亲王便不敢轻言讲和。
两面相持不下,英法联军便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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