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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青春的大腿不放的心情。这些都是因为认识你。我甚至高兴现在认识你,而不是在你我都还年轻的时候。你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喜欢移情别恋的主儿,感谢老天爷,没让我那时候落到你手里。昨天地铁里看了一本别人随手扔掉的杂志,里面有篇介绍一个服装设计师的文章,他说他最注重的设计原则,是平衡。可惜我忘了他的名字。也许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遵循平衡的原则,中国千百年来儒家倡导的中庸,其实说的是同一回事。
分别与书信(12)
哎,心情忽然很乱。有时候我那么脆弱,好像空气里漂浮的灰粒儿,也能把我变得难过,居然毫无缘由。不过别担心吧,我不是常常这样发神经的,大部分时间,我还是一个正常的妇女。
现在我得去睡觉,明天一天安排得满满的,自己上课,给别人上课。
祝我好梦!祝你不困,顺利驾驶。
两年前的春天,我去首尔参加一个会议,之后我一个人坐车去天安呆了两天。除了一个我不想参观的博物馆,那是一个没什么特色的城市,有些寂寥。我住在城边一个小家庭旅馆里,每天步行通过一个菜市场和一个登山爱好者聚集的宾馆,路上总能碰见那些装备齐全准备去登山的中年夫妇。他们穿的很“专业”,但一看就知道,他们没有登山素质,也缺乏运动素质。他们为登山做准备的乐趣也许大于登山本身。从城市回到菜市场回到旅馆,有点儿像从过去走来,拐进了别人的生活,自己周围的一切仍然很虚幻。在韩国这个寂寞的小城里,我想到常文,随即,无论常文还是我,还是那些登山爱好者,都消隐到巨大的背景中,一眼望上去,那里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生活中充满了真实了假象,美好的事物更是如此吧……
“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看到手机上未接来电显示,估计常文他们正在由写生地返家的路上。
“是啊,你没接,上课了吧?”
“就是,出什么事了吗?你到家了?”
“没什么事,还没到家,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真的没事吗?你们走到哪儿了?”
“走了一半了,没事,车坏了,正在修。”常文平静地说,“可能得在这里过夜。”
“问题严重吗?”
“好像不严重,但今天估计修不好。”
“别忘了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免得惦记。”
“我靠,不该你想的事情,你也想,累不累啊?”
“对不起,我突然想到了,就说了。”
“行了,一会儿还得去上课吧?行了,听到你声音了,别浪费电话费,挂了吧?”
“到能上网的地方,给我写信呗,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你现在含在嘴里没说出来的话。”
之后电话断了,信号不好或者常文很不礼貌地挂断了?我现在还记得当时我的心境:既安宁又疲惫,好像接下来的时间可以放松地等待,但又不知道希望等来的是什么。
那天晚上,给方仪写了一封信。
——吴黔
嗨,老方,几天没你的消息了,一切都好吧?给我来信说说你的情况。
我还是“老样子”,当然不同于我过去的老样子,是新样子状态下的“老样子”。常文找了个机会或者说找了个借口,出去写生。我没跟他提过,但自己想过,他是不是突然觉得家庭有些气闷。老方,说到类似的事情,我很感谢老天让我认识了你。能跟你聊聊我不能跟常文说的话,眼前对我真的很重要。
我越来越喜欢常文的同时,这份感情的阴影也越来越大。也许是因为内疚,我经常想到他的家庭,更准确地说,想到他妻子,因为他们家里只有这个女人,他们的女儿已经上大学了。
常文只说起过一次,关于他妻子。给我的感觉,她是和你我不太一样的女人。常文很少谈起她,只言片语间,她“留给”我一个很“酷”的印象。完整医学教育,全职工作(好像是外科大夫),但当主妇似乎也很到位,好像家里照顾得很周全。老方,一个女人怎么能做到这一切,一这么想,我茫然得要死,觉得她无限神秘。 。。
分别与书信(13)
虽然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但关于她我总是想个没完。你看,老方,除了给常文写缠绵的信,我也纠缠在另外的思绪里。也许,你会说,这些都不是我该想的,可惜,我偏偏想那些不该想的乱事,就像我爱不该爱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