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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琛问道,“你指的是她毒害我这嫡子,日后有益四弟?”孟平璋笑笑,略显苦意,“大哥过世后,家中重担便落在我……落在你肩上,若你死了,那四弟分家产也多些呀。而且没了嫡子,我娘想再生也不容易。即便是从别房过继个,也亲不过亲生的。横竖受益最大的便是四弟,朱姨娘的日子也更好过。”齐琛说道,“如今只知道我死了,受益最大的是朱颜。但是不能单凭两人有渊源就肯定幕后人是朱颜。”孟平璋点头,“确实如此。那就严刑逼供吧。说不定连同上次的事也是她做的。”话虽如此,可两人都知晓这种可能性不大。单是齐家不愿查清就完全可以排除了。若真是朱颜做的,以如今的背景,就算不想当众处置她坏了齐家名声,可背地里也不会留她,尤其是爱子如命的孟氏,怎还会笑颜以待。但假设朱颜是这次投毒的幕后人,却是说得过去的,最有嫌疑的便是她。齐琛细看其他二人的事,并无可疑的地方,与齐家也无仇恨。因是在厨房办事,更不曾挨过齐家主子打骂。唯有凤溪一事,最为显眼。说她以偏激手法报恩,也不奇怪。回到府里,天际泛白。齐琛又让小厮去向秦先生告了假,虽然学识重要,可家宅不宁,哪个重,哪个轻,也不必多想。想着明玉还未起身,齐琛没回房里,问了旁人他们三人可招供了。管家答三人都道自己是清白的,又小心说还是去歇会吧。“房间搜的如何?”“回少爷,未找到毒药,也未找到相关书信和大量钱财。”管家顿了片刻,才道,“少爷不妨对三人都施加惩罚……”齐琛淡声,“容易屈打成招。大夫那可查出了那饼上的毒药是什么?”管家说道,“他不知少爷回来,也无人前去询问,小的这就让他过来。”齐琛点点头,去了书房,只消片刻,那大夫便来了。董大夫本是宫廷御医,齐桉入宫后,与圣上说起母亲常会头疼,那时正得恩宠,皇帝便让董御医安住齐家。比起皇宫来,齐家更是安宁,所得俸禄又与在宫中无异,倒也更舒服。如今出了这大事,自然是尽心尽力,免得养兵十年,毫无建树。齐琛见他进来,问道,“可查清了?”董大夫一面呈上纸张一面说道,“回少爷,这毒由多种药材炼制而成,药材并非全部都有毒,但一块熬制,却成了剧毒。约摸有十几种,但无法一一辨别,又已炼制好,只辨出其中四味药。”一旁的小厮说道,“少爷,拿了他们三人画像,去药材铺问谁去买过这些药材罢。”齐琛拧眉,这么做费时太久,而且药铺的人未必能记得住,稍想片刻,说道,“不必,既然是这么多药熬制而成……去他们家中询问,问问他们三人近日有谁熬过药喝。”这么多味药又杂乱,有经验的大夫也极易瞧出是毒药。那应当是东边药铺买几味道,西边药铺买几味,这样要寻更难。可要熬制毒药时,药却集中到了一处,在野外熬制太过暴露,可拿回家里,告知家人染了小病,便能瞒天过海了。很快派去的几个机灵下人套了三人家中的话,回来一报,除了凤溪在三日前说染了风寒熬了药喝,其余两人并不曾有过。那下人还在凤家找到药渣。拿与董大夫一瞧,面色一变,果真是那毒药。事到如今已无可狡辩,将那药渣丢到凤溪面前时,还想辩解,可抬头瞧见董大夫,默了默,没再挣扎。姚嬷嬷一心想邀功,上前便戳她额头,“少爷少夫人不曾打骂你,为何这般歹毒!”凤溪瞧了她一眼,甚是嫌恶,声音淡淡,“就是不痛快了。”齐琛问道,“仅此而已?”“是。”齐琛默了片刻,虽然不愿做这种事,可为了齐家,到底还是狠了心,对管家说道,“让她松嘴,问是何人指使的。”管家得了令,让人将凤溪捉住。而其余两人便放出了柴房,脸色苍白,吓的不轻。此时水桃寻了过来,说明玉醒了。齐琛疾步回房,明玉已坐起身在喝些粥水。喝过粥,便又要喝药,所幸不用再催吐,只是解毒的,这才安下心用早食。见他过来,明玉喑哑着嗓子唤他,“三爷。”齐琛从嬷嬷那接过碗,舀了粥要喂,看着热气蒸腾,又收回吹了两口,才送到唇边。明玉吃了一口,又道,“妾身自己来吧。”明玉眉眼微微往旁边看看,下人都瞧着呢,让长辈知晓要夫君伺候她,喂一口还说两人伉俪情深,喂一碗就是她的过错了。处的久了,明玉越发不跟他见外,因此每每如此,齐琛也大半了然,心有灵犀起来。将碗给了下人,等她吃完,漱了口,才重坐回床沿看她。折腾了几日,人更是憔悴。明玉精神倒好,毕竟无伤性命也不伤进骨子里,养养就好,只是要多吃些补药罢了,“三爷的眉心又要拧出两个川字来了。”说罢,伸手抹平。齐琛握了她的手,说道,“已找到那下毒之人。”明玉瞳孔微缩,“谁?”“厨娘凤溪。”齐琛将孟平璋那查的东西说与她听,听的明玉也是蹙起长眉,末了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