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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头的麻烦。”
这男人根本是阴谋算尽,谢奇烽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才好,“那些吃了半边莲的客人病得都不重,这两天应该都痊愈了。我可以用经济赔偿来解决,可你要夺回那本集录却不是钱可以打发的,对吗?”
董克成微笑地跷起二郎腿,大约因为全盘皆在他的掌握中,他的心情显得很好,“也不是不行,那得看你到底给我多少钱了。”
“你想要那本集录就是为了换钱?”如果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对于谢家人来说就不是问题。
“你生在有钱人家自然不知道钱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我不一样,我是私生子,从小在人家白眼中长大的。对于我来说,钱是什么?钱是尊严,钱甚至是命。”
这怎么可能?谢奇烽不相信,“你是杨柳乘的儿子。”
“我是杨柳乘出名前跟有权势人家的小姐未婚生的儿子。”
他的故事有点长,可在他即将步入胜利的前夕,他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成果——
“那个时候杨柳乘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可我母亲却是有权势有地位人家的小姐——我外公声名远播,说出来你一定知道,不过他从来没承认过我的身份,我也不想拉着他给自己上脸,没那个必要。很快我就会有钱,钱会给我带来权势,很快……很快外公会拉上我给他长脸,这就是钱权定律。
“还是来说说我的父亲母亲吧,他们一来二去暗结珠胎,杨柳乘上门求婚,结果被赶了出来。他一气之下就出去发奋了。据说他一个人上山下乡,搞到了很多第一手的土方子,然后加以实验调配,慢慢融合成了自己的东西,他回来的时候变成了名医杨柳乘。
“我母亲那时候要嫁人了,便把我交给了他。那些年他忙着编纂集录,很少管我,却一心期望我能继承他的医术。我的确很有天赋,很快便对中医上手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集录编纂得差不多,有个韩国人想通过我买他的集录,开价很高。
“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条件,他名气再大还是给人看病的郎中,可如果他能拥有很多钱那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开一家自己的中医院,真正进入和我母亲看齐的上流社会,可是他拒绝。我不明白,同样是为人类造福为什么要以国家为界?”
谢奇烽不是傻子,到底也是商场里滚过来的,这些专利收购方面的事他不是没有耳闻,“你骗你那个专攻学术的父亲还有可能,骗我——用不着。据我了解,一般这类收购一旦成立,如果韩国这家公司真的买了你父亲的方子,以后一旦制成药,如果中国人想用,就得以几倍甚至更高的价格购买。”当治病救人的药成为有钱人的专利,那是对生命最高的亵渎。
是谁说在死亡面前人与人是平等的,在很多时候死神面对金钱就松了手。
第7章(2)
董克成不想同他讨论人性的美与丑,他只想赞美自己今日的成功。
“老头子当时并没有想到一旦出卖专利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只是想尽快让自己的成果得到肯定,所以让我同韩国这家公司谈谈这笔生意。我故意抬高价格吊韩国人的胃口,偏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得了怪病的家伙跑来找我父亲医治,医生对于疑难杂症就像游戏高手面对更具挑战的游戏一般,老头子使出浑身解数。
“治疗到一半,那家韩国公司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声称要全程监控治疗过程,并且要老头子对所开的方子一定要保密,一旦合约谈成,这些方子也将归他们公司所有。老头子一听这个不乐意了,他背着我找了律师咨询,回来后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回绝了那家公司,声称他的集录属于所有中国人,属于整个人类,绝不属于哪一家公司。
“他这是在把我往绝境上逼啊!我已经收了那家韩国公司的定金,一旦违约是要赔付巨额损失的。我们为此吵了起来,我告诉老头子如果这次他执意如此,我就再不认他这个父亲。他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老头子从哪里弄了那么一大笔钱,他居然赔了所有的违约金,然后就彻底消失了——我们争吵的那晚竟成了我最后一次见他。”
他的叙述平静、条理清晰,听不出任何情绪,好像在说的是多年前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从他的嘴里,谢奇烽这样习惯分析别人心思的领导者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对父子用争吵作为最后的诀别,一个父亲深居山野,收养山妞,直到死也不曾再提及自己唯一的亲生子。
这些事实烙印在董克成这个儿子心中,到底意味着什么?
当真全然无味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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