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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和蔡四国,意欲乞兵报仇。齐因先君新丧,止派大夫雍凛率兵车一百五十乘相助。蔡卫亦各派大将随宋伐郑。唯有陈国与郑国关系较好,没有派兵。四国兵马长驱直入,直趋郑都荥阳而来。郑厉公与原繁分析敌我双方情势,觉得有七成胜券在握,遂调兵遣将,准备迎战四国之兵。
上卿祭足当时正在视察将士守城情况,闻知厉公欲战,慌忙入朝谏曰:“主公欲整兵迎战,老臣以为不可。”厉公笑道:“有何不可?寡人正欲借此立威,以承先君之志也。再说,我已与子衿仔细谋划过,觉得此战只要有个周密的计划,胜之不难。就算不能胜之,亦可向鲁国求救,则自保足矣。”祭足答道:“夫宋,乃大国也,此次起倾国之兵,挟着怒气而来,其势诚不可与之争锋。主公若欲战,届时一旦战败了,则社稷难保。若幸而胜了,却会结下不世之怨,则吾国将永无宁日矣。所以以臣之见,战之不如守之。”厉公犹豫未决,祭足却传令下去:“全城军民只守不战,有请战者以违抗军令处之。”厉公莫能奈何。
宋庄公率领齐卫蔡三军攻城无果,又见郑军拒不出战,便纵容军士于东郊之外大肆掠夺,又用火攻破渠门,抢入大连城内,直入太庙,尽取庙梁而归。回国以后,宋庄公遂把在郑国太宫中夺取的庙梁做奍马场的门柱,以此来嘲笑郑国的软弱。郑厉公闻之,郁郁不欢,叹道:“我为祭足所制,做这个国君又有什么乐趣?”自此便生杀足之心。
周庄王次年三月,当朝天子欲大举为先王桓王治办祭祀,派人向众诸侯通报。四方诸侯闻之,有亲自前往凭吊的,也有派使臣前去的。郑厉公接报,亦欲亲往。祭足阻谏道:“周先王乃先君的仇人,且祝聃曾射王肩,主公若亲往凭吊,无疑是自取其辱。”厉公陪笑道:“非也。先君是先君,寡人是寡人。寡人没能在先王驾崩时亲吊,心中已经不安。如今新王意欲治祭,寡人前去凭吊,正是欲表忠君之心也,也算是为郑国挣回点脸面。爱卿一力谏之,却是何故?”祭足奏道:“主公难道不知道,周天子为先王死故,恨郑之念至今未消?臣敢以性命担保,主公若不听臣言,此去周室,必定怀着忠心而去,带着屈侮回来。”厉公皱眉道:“那么寡人派使者前去罢了。”祭足道:“一发不可。既然君去必会受侮,臣子更不用说了。以臣之见,不如连遣使一发免了。”厉公只得口头答应,心中却愈加恼怒。
当日厉公下朝之后,自觉心情郁闷,便带着大夫雍纠前来御花园散心。两人来到园中,厉公但见各色鸟儿边飞边鸣,逍遥自在,连连叹息不止。雍纠遂道:“当此春暖花开之际,百鸟莫不得意。主公贵为一方诸侯,何以长叹不止?”厉公答曰:“百鸟飞鸣遂心,全不受制于人。寡人虽然贵为诸侯,论起言行自由,反不如一鸟矣,是以长叹。”雍纠问道:“君之所虑者,莫非是朝中秉钧之人耶?”厉公默然不语。雍纠又道:“微臣虽然见识短浅,尚闻‘君之如父,臣之如子。’子若不能为父分忧,即为不孝;臣若不能为君排难,即为不忠。倘若主公不以纠为不肖,有事相托,纠敢不以命而竭力乎!’”厉公闻言屏退左右,谓雍纠道:“爱卿难道不是祭足的爱婿吗?你会为了寡人,而去害你岳丈不成!”雍纠对曰:“主公说臣是他的女婿,臣不敢否定。但要说爱,则未然也。主公一定知道祭足把女儿许配于纠,乃是为宋君所迫,实非出自本心。况臣每闻其言及旧君,犹有留恋不舍之意,只因畏惧于宋而未敢图耳。”厉公道:“卿之所言,吾非不知。若卿真能诛戮祭氏,寡人当以汝代之。只不知爱卿要用何计?”雍纠道:“如今东效被宋兵所毁,民居未复。主公明日可让司徒修整民舍,却叫祭足带着钱粮前去安抚居民。臣当于东郊设宴,以毒酒杀之。”厉公道:“即如此,寡人将此事全权委托于你,你可小心在意。否则若让消息泄出,你我命不保矣!”雍纠躬身答道:“请君上放心,微臣自有区处。”说罢磕头退出。
第二十七回 赘人人伦灭天伦 乱臣臣道犯君道
雍纠回府,见了其妻祭氏,终究是心虚,那脸色便异于常日。雍姞察颜观色,心下不禁起疑,便问道:“夫君今日上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雍纠勉强保持镇定道:“经此连番征战,主公终于摆脱了宋国这个煞星。如今郑国四海升平,何来棘手之事?没有!”雍姞道:“夫君休要瞒我,我看你脸色不比寻常,便知今日朝中必无无事之理。我们夫妻虽非自愿,然自成婚以来,恩爱如初。古之先贤有云:夫妻同体。所以夫君遇事,无论大小,妾当共知。”雍纠被说的无话可答,只得说道:“君上欲使岳父往东郊安抚居民,我念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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