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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瞳兮还是第一次听得他如此声音,平日里总是四平八稳的。
“爷——”瞳兮出声的时候,不自觉就带了哭音,先前那般凶险时,她也没有哭意,只是不知道为何此时鼻子一酸,那眼泪就忍不住了。
天政帝的“船”飞快地驶近,现下水退了一些,所以天政帝必须仰着头才能看见瞳兮,“跳下来。”他伸出手。
瞳兮毫不犹疑地松开树枝,跌入他的怀里,第一次放声地哭起来,只感觉天政帝将她抱得紧紧的,压迫得快要呼吸不了。“没事了,没事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不停的亲吻着她的脖颈。再后来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密密麻麻地印上热吻,瞳兮只觉得天政帝的身子颤抖得厉害,连抱着自己的手臂仿佛都在痉挛。
瞳兮就那样傻呆呆地任他亲着,连呼吸都忘了,更记不得周围还有翠花,还有艄公。
“咳咳,我还在这儿。”翠花实在是不能不开口了。
瞳兮听到翠花的声音才尴尬的将头埋入天政帝的怀里,觉得耳根子都烧了。
天政帝倒跟没事人似的,人也恢复了平静,冷静地道:“骆夫人你也跳下来吧。”
瞳兮的头缩在天政帝怀里,先前因害怕所以神经紧绷,一直都还清醒,这一见天政帝,所有的心便放了下去,眼前一黑,身子便缩了下去,再没有意识。
瞳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了打更声,应该是丑寅相交之时,她抬眼一看,天政帝此时正站在窗前眺着远处,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可是他的背脊明显紧绷,根据瞳兮这么久的观察,应该是他在努力克制着怒气。
“姑姑。”瞳兮唤了唤靠在床尾打瞌睡的齐云。
天政帝和齐云同时都转过了头。“你去把粥热了。”他淡淡地吩咐,先前的情绪很好地收藏了起来,甚至浮现出一丝温柔。
天政帝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瞳兮的额头,“烧总算退下来了。”手从瞳兮的额头,滑到她的手处,轻轻地握着。
瞳兮缩了缩身子,有些不习惯他这般温情,特别是在生病的时候,早就习惯了他的不闻不问。
“翠花……”瞳兮的嗓子有些嘶哑,听起来仿佛瓷片刮过碗似的,她一惊。
“你着了凉,少说些话。”天政帝打断她,“她没事,我让人找到了清风。”之后两人就彼此沉默着,只是天政帝握着瞳兮的手并不松开,轻轻地吻着瞳兮的手心,让她面红耳赤,掌心里的酥麻渐渐地传进她的心里。
因为尴尬,瞳兮不敢看天政帝,低垂眼睛,一时又联想起翠花说的话,感觉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天政帝的手抚了上来,“又发烧了?”他看着她面色潮红,所以才有此一问。
瞳兮慌乱地用另一手拍掉天政帝的手,也顾不得君君臣臣之说,就怕他发现她心下居然在想那般不堪的事情来。这便是做贼心虚,以为他探来一只手,就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还好此时,齐云端了粥进来,缓解了瞳兮的窘迫。
“给我吧。”天政帝对齐云道,然后接下了粥碗,舀了一勺用嘴吹了吹送到瞳兮的嘴边。
“我自己来吧,爷。”瞳兮哑着嗓子道。
“你手受伤了。”天政帝看了她一眼,阻止了瞳兮抬手的动作,又回头看了看不知趣的齐云。
齐云这才回过神来,冲着瞳兮暧昧的笑笑,又眨了眨眼睛,才退了出去。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撇下齐云一个人出去?”
瞳兮虽辨别不出天政帝话里的怒意有多少,但也是知道自己此行甚为不妥,那日自作主张得罪了翠花,昨日又闯出这般的大祸来,幸亏她嗓子哑,所以连忙慌乱的用手比划着,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比划什么,天政帝自然就更看不懂了。
“好了好了,别比划了,吃了粥,赶紧歇下。”天政帝无奈地叹息一声。
瞳兮狡猾一笑,自然没敢让天政帝看见,她是躲得过一时算一时。“爷,不休息么?”这句话倒是比划得清楚了,指了指天政帝,又拍了拍床。
天政帝把粥碗搁下,替瞳兮整理了一下被褥,也脱了鞋紧挨着她靠坐在床上,“睡吧。”
瞳兮不知天政帝为何不睡,只道是他还有事情要想,自己又确实浑身乏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次日瞳兮醒来的时候,天政帝并不在房中,她忽然觉得有一丝失落感,可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早就习惯了不是,只是这一夜天政帝忽然温情了些,自己就有些找不到北了,瞳兮拍拍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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