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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能说李鸿章卖国,但他是腐朽帝国最强的外交能手,不能不说是强烈的讽刺。
李鸿章的外交密法是什么?一言以蔽之,开门揖盗,以夷制夷。纸上看来其妙不可言,觉得他真是气势如虹的战略家并政略家。但说起来好听,行之则大可疑。
他的妙法就是将大门打开,让金银财宝露泄之,让他们内讧。这不是昏人吗?李鸿章以为,开门揖盗,如果揖一个盗,那是傻子,如果揖来多个强盗,使之互相争夺,必然大打出手,这时候主人就有所机动了,看着他们各各牵制,岂不妙哉。
如果主人特别强大有力,此法或可行之,听话就乖乖给我互相打斗,不听话就一锅烩。但若主人是一个虚弱的病夫,颠三倒四,昏昏欲睡,那就请客容易送客难了。
引狼入室,在火山口跳舞,自以为得计,实则处处吃亏,而老百姓也就生不如死了。
1896年,李鸿章出访美国时,有一位美国记者这样描述:他的面庞有一种引人注目的慈祥表情,他双眼明亮,闪烁着睿智的光彩,目光里包含了幽默和机智。他戴着一副老式的硬框眼镜,颧骨高而不瘦,黝黑的皮肤看上去显得健康……他从不显得傲慢。他是那种从不向他人提出什么要求,但又总能获得满足的那类人。他能很轻松地与人交谈,而又不会使对方感到紧张……他对妇女尤其礼貌,也很喜爱儿童。
这种客观描述,虽然读起来很顺畅,却只是表面功夫,隔靴搔痒都不算。于个人真实面貌,距离很远。
后来清流经过整肃,元气大伤。到戊戌变法失利三年后,李鸿章病逝。洋务坐大的孑遗袁世凯不断膨胀。许指严先生认为,戊戌变法之所以失败,新旧胜负的枢纽,操纵在荣禄的手中。而拨弄枢纽开关的,则非袁世凯莫属。
许先生说:“时荣禄握新军之全权,踞天津要区。袁世凯不过受其卵翼之一人,安能与之抗衡?光绪帝自不明形势,轻听新进之狂言,而欲令人操同室之戈,岂非颠倒耶?”
这就不一定了。所谓同室操戈,在光绪帝看来,未必如此,他已泯灭满汉界限,只认道理,不认这种认为的鸿沟。他的眼光很大,早已跳出一个家族的兴衰,而在家国高度考虑问题。另外说袁世凯不能和荣禄抗衡,也属一叶障目。策划周到的宫廷突变,有时只需一个连长就能搞定,何况七千精兵的袁世凯。
问题就在袁世凯是个问题人物,而清流派对之束手无策,改良派事前毫无筹划用心,光绪帝光杆司令,于是这个洋务的孑遗就独领*了。
慈禧西安之后(1)
戊戌变法失败,康、梁等仓皇出逃。
两年后,拒绝变法的慈禧太后在外部力量打击下,也同样仓皇出逃。
慈禧西逃,外国人既羞辱她,也给她面子,给她台阶,她在西安下诏变法,下诏是因为没招。
毕竟,无法像砍六君子的头一样,去砍外国人的头,也无法将义和团全部砍头。
义和团平定后的结局是签订《辛丑条约》,向各国赔款四亿五千万两,加上利息最终要赔九亿八千万两,俄国为了东三省又和日本在中国的土地上开战。于是只有硬着头皮改。但是她的根性决定了。她的所谓变法,改,就是不改,小改是为了大的不改,假改是为了真的不改。改须有利于我,不利于我者,坚决不改。
张之洞1900年9月,在汉口破获党人机关。不久,他亲自撰文劝诫革命党人。
此时慈禧已经出京逃难。她被八国联军打怕了,于是抚恤洋人,惩办祸首,杀戮大臣,或明正典刑,或发配极边。一是自挣面子,一是给外国人面子;一是泄愤,一是*。处理和杀戮的有董福祥、毓贤、徐桐、载漪、载澜、载勋、刚毅、英年、赵舒翘、启秀、徐承煜。行刑时,由外国人派兵监斩。1900年底,李鸿章在北京和各国公使签订合约,满足其各种压力,但是并不惩办慈禧,老太婆大喜过望,“方以首祸当议己,常悁栗不自安。及见约无之,喜过望,诏报奕劻、鸿章,尽如约”。
这样,在西安客居惨况中,想到了“社稷祖宗”,于是在1901年初,下诏说:“近数十年积弊相仍,因循粉饰,以致酿成大衅,欲求振作,当议更张,著军机大臣、大学士、六部、九卿、出使各国大臣、各省督抚各就现在情形,参酌中西政治,举凡朝章国政,当因当革,当省当并,各抒己见,条议以闻。”(《张之洞年谱》)
外逃的喘息中,慈禧命李鸿章统帅全局,万不可激怒俄、英、美、日。差不多同时,下诏变法,实因为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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