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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去,我还不去了呢。”
白宝山又来哄劝她。带着谢宗芬买票,他们一起登上去徐水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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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徐水县城天快黑了,白宝山在商店买了一条红色带黄道的尼龙袋,谢宗芬并不知道白宝山来徐水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买尼龙袋有什么用处。她就是陪着白宝山,白宝山去哪儿,她也跟着去哪儿。
白宝山雇了辆三轮车,沿铁路把他们拉到一个地方。下了车他问谢宗芬:“能走路吗?”谢宗芬说:“你能走,我就能走。”白宝山不再说话,走在前面,把她领到一片旧窑地附近。这地方周围都是玉米地,有一个由于挖土而形成的烂泥塘。
白宝山对谢宗芬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点东西。”
谢宗芬站在玉米地边上等他,大约半个小时,白宝山从砖窑的泥塘那边走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长形的包。他把包打开,谢宗芬看到一个塑料雨衣,再打开,里边竟是两支长枪,一支带刺刀的,一支不带刺刀。
谢宗芬骤然就害怕起来,她问白宝山:“这枪是哪儿来的?”
白宝山说:“抢的。短的这条,是在后边兵营抢的;带刺刀那条,是在北京抢的。”
谢宗芬懵懵懂懂,但她知道这不是好事,不说话了。
白宝山把“81—1”自动步枪的弹夹取下来看了看,里边没子弹,又装上,把两条枪用雨衣重新封好。
谢宗芬这时转过来些神,劝他说:“你把枪扔了吧,没枪咱们也能生活。”
白宝山说:“我不能扔,我扔了,我没法生活。”
谢宗芬说:“我害怕。”
白宝山说:“你害怕我也不能扔,你知道我弄这两把枪多不容易?这是拿命换来的。”
谢宗芬见他这样说,又顺着他了,说:“不扔就不扔吧,我不管你。”
白宝山说:“枪先放这儿,我回头再取。”
谢宗芬说:“这干啥?既然来一趟,就带走吧。”
白宝山说:“不能带,我没找到子弹,带也没用,带上更麻烦。”
没找到子弹是实话,要不他也不会耽搁那样长的时间。
他带着谢宗芬沿铁路朝远处走一段,在铁路边的一座坟丘附近挖了个坑,把枪埋好,做好标记。这地方有一座坟,一溜七棵树。
回来的路上白宝山对谢宗芬说:“这件事你跟谁都不要讲,跟我家里人也不能讲。你要是说出去,我就对你不客气。”
谢宗芬点头说;“我不讲。”
其实她的大脑并不是不转动的,她见到枪很吃惊,也大体想到了她男人是个什么人。但她仍觉得,这个男人对她是信任的。
两人当晚返回北京。
夜里,白宝山的小屋亮着灯。两人躺在床上,白宝山像讲故事一样,把他在北京连续做的几起案子,以及在徐水开枪打死军人的过程,一件件讲给谢宗芬听。
他有炫耀的意思。
谢宗芬瞪着黑漆漆的屋顶,这些故事对她来说像天方夜谭一样,她听着心里害怕,始终没有作声。
白宝山讲完之后对谢宗芬说:“我现在是没钱,可我将来会有钱的,会有很多钱,你信不信?”
谢宗芬说:“我信。”
白宝山说:“你别小瞧我,”
谢宗芬说:“我没小瞧你。”
白宝山说:“好吧你等着,我会让你明白,我是什么人。”
如果说在此之前,谢宗芬对白宝山有一种盲目信任的话,在此之后她应该猛醒了。她已经看到了枪,也听到了白宝山给她讲的杀人故事。他说他会有钱的,他还说很可能他还要杀人。但谢宗芬并没有醒悟,她的前期思想和后来做法有一段空白,很难衔接上。
谢宗芬被捕后,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表述:“我没办法”,“我管不了他”,“我们总生气,只好这样,他做他的事情,我干我的生意”“反正我管他也没有用处,他不听我的,还会打我,我只能顺着他……”
听来的东西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已经历过的事情,白宝山对她的危险性,谢宗芬以后才慢慢体会到。
这首先是白宝山对谢宗芬的控制。这种控制是多方面的,但主要是精神控制。
白宝山在后来的供词中说:“从徐水回来,谢宗芬看到了枪,我当时的感觉她不会吉发我,但我没有把握。我就把我犯罪的经历一步步地讲给她听。我用这种方法控制她。她知道我的事情越多,她和我的关系就越紧密,她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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