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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灼充耳不闻,一溜烟跑了。
那头宴随正想和她打个招呼,手刚要抬起,小姑娘就留了个背影给她,她又哭笑不得地放了下去。
傅明灼跑到傅行此旁边,不停扯他衣角:“哥哥,哥哥。”
傅行此忙着远程操控国内的事务,没有功夫搭理她,稍有些不耐地扯落她的手,捂住话筒赶人:“干什么?跟晨阳去玩。”
傅明灼皮归皮,但她有分寸,从小就很自觉,鲜少会在傅行此学习或工作时间无理取闹,既然哥哥抽不出空,她没再打扰他的正事,只在他旁边急不可耐地拱来拱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生怕宴随走掉,所以时不时注意她一眼。
傅行此让她转得晕头转向。
电话接近尾声,他抓住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身侧不让她继续动,摸到一手湿漉漉的汗,想到她连和傅晨阳玩的心思都没了应该确实是有比较要紧的事要说,于是他尽量简短地和对面交代完事情,撂了电话低头询问道:“怎么了?”
傅明灼已经变得恹恹的,她目光在大厅扫视一圈,说:“刚才那个姐姐也在,但是现在走掉了。”
傅行此莫名其妙:“哪个姐姐?”
“那个你说讨厌的姐姐。”
形容宴随,傅明灼可以有很多不同的方式,比如那个吃美国提子要吐葡萄的姐姐,比如那个打篮球很凶的姐姐,但是反正宴随不在,她没了顾忌,就用了最没礼貌最绝的一种。
讨厌的姐姐?
“……”
宴随?傅行此脑筋转了个弯后听懂了。那女人不是说要去拉斯维加斯看脱衣舞男吗?虽然看脱衣舞男是他给她杜撰的,但照理来说她不会出现在这里,说不定是傅明灼看走眼了。
这么想着,他身旁那个身形巨大的欧洲男子身侧,缓缓迈出一道纤细人影,证明傅明灼火焰如炬,并没有认错人。
傅明灼眨眨眼,眸子又亮起来。原来是被大胖叔叔遮住了,怪不得刚才找不到她了。
“傅行此。”宴随冷笑,不跟他不玩拐弯抹角的把戏,第一句话就夹枪带棒充满硝烟味,“你能不能别那么没风度,居然还要在背后和小孩讲我的坏话?”
不过一人之隔,兄妹俩的对话也没刻意降低音量,她听了个一五一十,一个字都不带落下的。本不打算和他再有什么纠葛,爱恨都淡了,桥归桥路归路挺好的,但这人过分了。
什么叫讨厌的姐姐?
被倒打一耙的傅行此:“……”
僵持一小会,他嗤笑一声,不咸不淡地反击:“也不知道是谁先没风度的。”
没错,她是跟小萝卜头说过他讨厌,而小萝卜头肯定是巴巴地和哥哥告了状,被戳穿了宴随也不尴尬,还是冷笑:“我说点实话怎么了?”
至少她没有当面说出来让他听到。
傅明灼自知口无遮拦闯了祸,在自家哥哥反唇相讥把升级战争之前,她试图化干戈为玉帛,脸搁在傅行此腰侧朝宴随挥了挥手,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开始不着痕迹地揣摩人心:“姐姐……漂亮的姐姐你好。”
乍一听到这一声“姐姐”,剑拔弩张的两人都不禁回忆起上次篮球场上傅明灼那声响彻夜空并充满求知欲的“她是我姐姐吗”。
一时间,姐姐这个稀松平常的称呼变得有点不忍直视,可谓是暧昧不明,令人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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