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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漠燃沉默了许久,说:“我知道了。”
大概是看到奶奶联想到了自己,胡新梅有些感慨:“当初你说想到南边的城市去看看,我和你爸没同意,坚持让你留在北京,是想多照顾你几年,没想到你还是要随部队的调令走动。你这几个叔叔一走就是十几二十年,我也没想过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能回到身边。姜郁给了我见自己儿子的机会,等这个孩子落地,我这一生就圆满了。我该谢谢她,这也是咱家欠她的。现在你事业做大了,不要辜负她。过阵子奶奶走了,也不要你操心了,我和你爸都会保重身体的,你也别仗着年轻拿命换钱,难过的坎你爸都会帮你的。我就只能帮你带带孩子,可孩子也不少了母亲照料。以后你们一家三口生活,我们也不去打扰,不过周末都可以回来吃饭,姜郁懒得做,你就打个电话说回来。”
席漠燃刚准备说好,身后的花盆垫子被姜郁踩翻了,“咣当”一声响。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尴尬地捋顺头发:“我想家里的碗比纸碟卫生,来问问有没有多余的碗,不是故意偷听的。”
胡新梅错愕两秒。
还是席漠燃反应快,大步走向她,在她头顶揉了揉,宠溺地说:“你啊,咋连个碗都找不着?”
姜郁当着婆婆的面被丈夫批评觉得十分难为情:“不是我笨,是真没翻到。”
席漠燃揽着她拐了个弯,往门外走:“那跟我去超市,再买一套。”
开饭前席振群以茶带酒喝了三杯,讲了几句话。
一谢老太太的养育之恩,二祝老太太寿比南山,第三杯点题,道了句生日快乐。
讲完指挥儿子儿媳给老太太夹菜,一家人这才动筷子。
他们家吃饭很纯粹,席间没有多少交流,无非是问这道菜味道怎么样,说那道菜营养价值很高。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蜡烛点上,关了灯,老太太半推半就许了个愿,切了蛋糕一人一块意思意思。
吃完了姜郁要帮着洗碗,胡新梅不让,说她和席漠燃今天是客人,没有干活的道理。
席振群好久没见到儿子了,想跟他下盘棋,席漠燃把车钥匙给姜郁,让她去水果店买点柚子来,他看父母好像都有点上火。
胡新梅拦着姜郁,数落儿子:“真是能耐,支使你怀着身子的媳妇,家里两罐菊花茶放着发霉,一年就泡过两回,买什么柚子啊?”
姜郁鞋都换好了,连忙说:“妈,我是怀了又不是骨折,手脚都是好的,哪有那么娇气,转一圈就回来了。”
都说夫妻要相互扶持,她没有什么能帮得上他的地方,帮他照顾照顾父母也是好的。
席漠燃跟姜郁对视一眼,偏头对胡新梅说:“您瞧瞧您儿媳妇的思想觉悟,您可没白疼她。”
姜郁知道他这是故意让胡新梅心疼呢,赶紧趁机溜了。
席漠燃已经很久没下过象棋了,他在部队的时候布防图都在电子设备上,玩那个比玩象棋有趣多了。
至于小时候,流行军棋、五子棋,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游戏,没什么大学问,买回来他就把棋盒拆了,在拆下来的木板上拿小刀刻上什么“军令如山”当令牌。
男孩儿做起梦来丝毫不逊于女孩儿。
棋盘上落了一层灰,不知道是哪儿翻出来的,席漠燃把棋盘翻过来拍了拍,上头的灰没拍掉,他又用嘴吹,一吹全飞起来了,席振群连忙说就这样吧。
两个男人都懒得拿抹布,就这样下了起来。
席振群让他先下,抬头扫了眼他的神情,假装无意问起:“我听说你给陆氏下绊子,给他们掌权的添了点堵,你不是一直嫌工业污染大,不愿涉足吗?”
席漠燃不动声色地出招,落定了才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他们有桩事做的不地道,我只是给他提个醒罢了。”
席振群看着他问:“我记得姜郁在那儿上班,没留点情面啊。”
席漠燃淡淡道:“她现在没在那地方干了。”
席振群默默叹气:“你也别路见不平就忙着掺和进去,他能把这么大的陆氏集团管得井井有条,岂是等闲之辈?更何况陆氏现在如日中天,你贸贸然插一脚,哪里是那么好抽身的。你这事办的太急了。”
席漠燃沉声说:“沉的是他们公司的船,那么多条人命,他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忙前忙后,他怎么可能这么快洗脱嫌疑?我又是为什么帮他,还不是看在姜郁的面子上,他又干了些什么?”
姜还是老的辣,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