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页(第2/2 页)
热恋期的小情侣甜蜜恩爱,考虑得不够长远,等组建了家庭才知道生活的滋味,最后吃的苦、受的罪让姜源至看不过去,出面勒令席漠燃跟她办了离婚手续。
——
席漠燃在楼上整理爷爷的遗物,直到后半夜才露面。
香案后是上好的檀木棺椁,案上摆着老爷子从戎时的相片,相片里的人戴着大檐帽,穿着55式陆军礼服,威武又神气。
火盆里燃着大把的纸钱,火苗飘忽摇曳,烟灰腾起来,熏得人热泪盈眶。
姜郁和席漠燃的堂妹一起规规矩矩地跪在老人的遗像前,膝下垫了蒲团,可席漠燃一来,见她跪在这里受这烟熏火燎的罪,气压极低地将她拽起来,扣着她的手问:“谁让你跪的?”
姜郁蹙紧了眉,甩开他的手:“别在爷爷灵前拉拉扯扯行不行?”
席漠燃半天没说话,箍着她的腰一提,举重若轻地把她抱出了灵堂。
时隔一年,他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只是语气异常和缓:“知道你孝顺,爷爷生前对你好,会心疼的。”
“我垫了垫子的。”
“不垫就残了。”
姜郁深吸一口气:“我是来悼亡爷爷的,不是来和你叙旧的。祖父去世那天我生化妊娠,没能见到老人家最后一面,已经是莫大的遗憾了,你还想让我后悔吗?席爷爷是我祖父的生死之交,又是功勋卓著的革命先辈,如今爷爷辞世,我为他老人家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这话如果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他可能会当赌气的借口,但他了解姜郁,这个姑娘骨子里传统,重礼,别人眼里的虚礼,在她看来却是和脱帽致敬一样庄严肃穆的事情。
流产的事他有印象,怀了三周孩子就滑了,当时他在外执行任务,把手机交上去,一个月后才得知消息。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上,只是因为刚休完假,一年后才回家,他终究对她有所亏欠。
席漠燃沉默了多久,就用灼热的目光看了她多久:“你本不用守着爷爷的,心里还有我对吗?”
姜郁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确对席漠燃余情未了,她把席漠燃的爷爷当亲爷爷,就等于把席漠燃当亲人,只不过他不再是她的丈夫了。
那些痛苦煎熬的日夜让她变得冷静淡然,开诚布公地说:“席漠燃,你真以为我和你离婚是我叔叔逼的吗?不管谁对我说了什么,只要我铁了心想和你过下去,我们就不会闹成今天这样。”
席漠燃眼神一黯,执着追问:“能告诉我我错哪了吗?因为那个姑娘?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除了你我不会娶别人。”
姜郁扭过脸不看他:“因为我们没法相处。”
席漠燃争辩:“我们相处过几天?和你相处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幸福。”
姜郁重复一遍:“所以我说,我们没法相处。”
席漠燃寸步不让:“现在我们可以相处了。”
姜郁转而望向他。
那股骄矜依稀显露于眉眼间,严肃而桀骜。
目光下移。
他穿在外面的羊绒大衣是她买的,里面的毛衣是她织的,皮带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裤子是她前年陪他去旗舰店挑的,鞋是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那天,他为了拖时间在路上买的。
浑身上下只有左臂上缝了“孝”字的黑袖章跟她没关系。
他常年穿制服,又和他爷爷一样节俭,一年换不了几套,但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很利落,衣品讲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