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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了字据,算不上诈骗,可这年头欠债的是爷爷,讨债的是孙子,哪里要得回来?
蔺小爷的一世英名啊,就这么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席漠燃怨他不听劝告:“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幼儿园就五六个女朋友的人,都谈到钱了还没戒心。”
这位蔺小爷,打小儿就是招猫逗狗的小窝囊,长大也学会了拈花惹草,一肚子花花肠子,靠着老子的家底浑噩度日。项目是好项目,人不是会挣钱的人,席漠燃跟他合伙做生意就像一场豪赌,好在他肯下注,也服输,经营经营也走上正轨了。
蔺楠听了直喊冤:“俗话说得好,救急不救穷,我看她也不穷啊。看那包包,看那皮鞋,看那天天不带重样儿的珠宝首饰,每次见面开的车都不一样,我还当投资呢。”
席漠燃嗤笑:“你也不怕是别的男人送的。”
蔺楠欲哭无泪:“失策啊失策!怪我太年轻,着了她的道!我再也不信女人了!”
出门挣点血汗钱不容易,席漠燃看在大家一起种过地的份上,最后还是决定帮他一把:“你查查她常出没的地点,有什么资产,背后有什么人撑腰,查到了我给你要。”
蔺楠眉开眼笑地抱拳:“多谢少侠,大恩大德,他日必将报还。”
席漠燃听他说多少回了,半个字都不信:“少来。”
——
喝了酒不能开车,席漠燃打电话叫家里的司机来接,先把蔺楠送回家,司机老吴扭过头问:“漠燃,去哪儿啊?”
“回家。”席漠燃燥热地扯掉领带,靠在后座,单手去解扣子,半天解不开,用双手,双手也解不开,低头解,发现低头并看不见扣子,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醉了。
他的酒量谈不上好,也不算差,卡在临界点上就是现在这个状态,清醒,有记忆,但是做一些简单的动作已经困难了。
酒量是养出来的,他在部队总要站岗执勤,明令禁酒,所以到现在都没长进。
那天他和姜郁都很尴尬,他看得出她还心有余悸,滑胎的经历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他问过原因,姜郁说是过度紧张,不是身体的问题,激素和抗体都检查过,宫腔镜也做过,没发现异常,流产以后很快自愈了。
她暂时不想做,他也不会强迫,喝了酒再去找她,心思就太不纯了。
他说的回家是回父母家,一套不到三百平米的独栋别墅,搬了很多年了。
席振群孝顺,有好东西先想着父母,给老爷子买房花光了八年积蓄,他们家一度过得十分拮据。
考上军校的那年年底,席振群给他打电话说搬家了,他说知道了,胡新梅陆陆续续透露家里添置了什么东西,他也说知道了,没放在心上。
结果放假回家,胡新梅把他从车站迎回去,他诧异地问,这房子谁家的?
胡新梅笑吟吟地说,你家的。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领略一把“一夜暴富”的滋味。
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快睡着了,老吴喊他下车,他使劲搓了搓脸,把刚才顺手扯下来的领带塞进兜里,打开门,一阵冷风吹过来他就清醒了。
老吴走前还问他:“脚脖子不冷啊?”
他低头看了看光秃秃的脚脖子笑了笑:“回去穿。”
席漠燃觉得自己丧失了父母的宠爱是从结婚的时候开始的。
结婚以后胡新梅就不给他留房了,把他原来那屋改成了一间花室。镇宅的摇钱树有地儿放了,席振群那些宝贝盆栽也有地儿放了,他和姜郁回去只能住客房。
胡新梅说客房也挺好的。
他就问,那怎么不改造一下客房呢?
胡新梅答,你房间采光好啊。
他说,阳台采光更好啊。
胡新梅说,阳台太小了放不下。
他又说,院儿那么大地儿呢。
胡新梅瞪了他一眼,冻死了怎么办,家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多好。
第二年他再回去,房间不但没给他腾出来,还放了一对摇椅,笼子里养了两只八哥,高高挂在屋檐下。
老俩口也快六十了,听个小曲儿,晒晒太阳,日子过得滋润又惬意。
他看着是放心的。
他今天回去家里又进新货了。
胡新梅一口气买了六十多盆多肉,见了他问:“你要不要养两盆?”
席漠燃反问:“我养这干什么?”
“陶冶情操啊。”胡新梅早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