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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灯笼,只是不亮,夜间照明得靠蒙着白色灯罩的白炽灯。
陆司南在落英缤纷的庭院里陪崔陶喝茶。
地面无端凹下去一块,雕栏石砌,木板打底,中间是一方定制的茶桌。
桌面是大理石,托盘是木头做的,下面空心,安了灯,插了根管子,可以把纯净水导上去烧。
崔陶提着茶壶,用大拇指按着壶盖,左手托着右手手腕,给陆司南倒了一杯,耳提面命道:“你是怎么长大的,心里不清楚吗?非要让西西重蹈覆辙。孩子要教育感化,不能威逼利诱。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把她扫地出门啊。你把她撵出去,让心怀不轨的人盯上,你在忙你的事业,那边闹一出绑架,你分不分心?你在别的事上那么清楚,怎么在这件事上犯糊涂?给西西点耐心好不好,我的老妹妹把孩子交给我,让你教成这样,我颜面何存啊。”
陆司南浓眉紧皱:“您说我该怎么对她,上炷香拜一拜,求她不要惹事生非,还是在她为非作歹的时候帮她一把,让她上房揭瓦,为所欲为?如果感化有用,看过感动中国的人都去贫困山区支教了,哪还会自己什么都不做,坐在家里取笑别人?跟她说一万句话,她能反过来挑你一万个错,自己永远清白无辜。不知道她从哪听的谣言,跑去跟清淼说我作风不检点,现在每天打电话拐弯抹角地打探,有她这个先例,我将来已经不打算要孩子了。”
崔陶摇头:“不能这么说,你也有错,谈话的方式不对。哪怕不能感化,你让她知道你对她多关心多在乎,她也不会跟你对着干,更不会怪你。西西这孩子心是好的,就是没尝过苦头,不知道生活不易。城里不行,你就把她放到乡下去。动动脑筋,想想办法,你忍心眼睁睁看着她这样下去?”
陆司南说什么也不想管了,笑:“那我把她送来您这来?”
“也好。”崔陶思虑片刻,想起来问,“你和清淼怎么样了?别是真让她心上扎刺了,有什么事,最好说清楚。这婚约虽是你爸定的,你们父子俩关系不好,但清淼没错,你可不能负了她。”
崔陶提起陆潮生,陆司南脸色一变,旋即泰然自若地说:“您放心,她要我给她一个子公司玩票,现在营业额亏了十三个点我都没说什么她不背叛我,我是不会背叛她的。”
陆氏祖上是做航运生意的,地地道道的天津人,当时天津还是九国租界,一艘艘巨轮驶向河岸,十条船里有四条是英国的,三条是法国的,两条是美国的,一条是陆家的。
陆家先祖留洋海外,西学中用,将先进的造船技术钻研改进,掌握了比较成熟的制造工艺,之后和官办的企业合作,一直到改革开放都是整个行业的领头羊和动力军。
陆司南的名字和他父亲的名字都是他祖父起的,希望子子孙孙世代绵延,为航海事业贡献力量。
陆司南铭记祖志,给旗下的子公司取名司南明航。
名字虽长,但在业内是响当当的,主营业务是生产各种各样的船舶零件。
还有一间实验室,专门用来研发潜水用具。
陆氏的员工福利令人羡慕,除了带路标牌的独立园区和主建筑的透明穹顶,集团还可以提供乘坐叉车环游工厂的神奇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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