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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爷子被死鸭子盯得不舒服,拧着眉往旁边挪了挪,可他坐在向晚跟贺寒川对面的沙发上,不管怎么挪,死鸭子都盯着他。
“阿南,把这个死鸭子给我扔了!”贺老爷子烦躁地说道。
光头上前,从贺寒川手里接过死鸭子,朝门口走去。
“江家最近做得着实过火了些,再怎么说向晚肚子里也怀了我们贺家的血脉,他们竟然这样一再欺上头!”贺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就不用再管了。”
贺寒川应声说是。
“还有你!”贺老爷子瞪向晚,“怀孕了就不要到处乱跑,尤其不要去林家那丫头跟前,要是她推你一下,孩子没了怎么办?”
林家那丫头说的是江母。
☆、 那我无话可说
向晚本想直接说知道了,但话在舌头上绕了一圈,又变了,“我从出狱后就一直在避着江家人,但不论是江清然江戚峰,还是江夫人,都喜欢来找我,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沉默。
本就紧绷的气氛因这份沉默显得异常压抑。
“你这么说,是想让我替你出头?”贺老爷子眯眼看着她,拔高了声音。
“您误会了。”向晚手心里都是汗,“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贺老爷子呵地冷笑了一声。
“我现在这么说,也是未雨绸缪。”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后背湿漉漉的一片,“江清然为了阻止我跟贺寒川订婚,甚至豁出命来诬陷我。”
“等她知道我怀了贺家的骨肉,还不知道会做出来什么疯狂的事情。我这么跟您说,只是为了避免在意外流产情况下还要承受您怒火的后果。”
贺老爷子没出声,只是用尖锐的视线打量着她。
贺寒川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几次想要开口,但他看了眼贺老爷子的脸色,最后什么都没说。
被贺老爷子这样打量着,向晚身上如千斤压顶,头都重得抬不起来,额头上的汗水一层层往外冒。
“放心吧。”贺老爷子打破了沉默,沉着脸说道:“他们不敢那么做!”
向晚横亘在心头的大石头猛地一松,整个人似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那就谢谢您了。”
贺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若有所指,“最好到日子的时候,你能给我生出来个重孙子,而不是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流产和晚产!”
“您亲自派的人给我做检查,如果您还是不相信我已经怀孕了,那我无话可说。”向晚低着头,瞳孔皱缩,额头上刚消散的冷汗倏地又冒了出来。
贺老爷子对她这样的态度很是不满,阴沉着脸看了她半晌,抓住了盛放着滚烫茶水的茶壶。
“不想要重孙,您现在尽管砸。”贺寒川看着他,手指在桌子上轻叩了两下。
向晚微微抬头,余光看到贺老爷子枯木般的手正落在茶壶把手上,而茶壶已经离开了桌面一厘米。她猛地攥住了衣服,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躲避,但生理上的冲动又被理智努力压了下去。
贺老爷子是典型的支配型人格,控制欲极强,不喜欢任何人做出任何不在他掌控之内的事情。
“你们真该感谢这个孩子!”贺老爷子砰得一下子把茶壶放到了桌面上,冷眼看着对面沙发上两人。
向晚攥着衣服的力气小了些,但并没有完全松开,神经依旧绷得紧紧的。
“孕妇情绪会影响到胎儿。”贺寒川将她的小动作收在眼底,抿了抿唇,说道:“而且向晚在监狱待了两年,身体不大好,爷爷要是想安然无恙地抱到重孙,还是照顾下她的情绪比较好。”
贺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喝道:“你真以为我的重孙子只能是向晚肚子里那个?!”
“您有这么多孙子,重孙子自然不会只向晚肚子里这一个。”贺寒川凉薄地笑了笑,“不过您时间不多了,有生之年能亲手抱到的,可能只有这一个了。”
听此,向晚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瞬间爬上额头、后背还有手心。
对于贺老爷子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来说,最忌讳的就是提到死,更何况他确实不剩下多长时间了
果然——
“你、说、什、么?”贺老爷子怒目圆瞪,大口喘着粗气。
贺寒川低着头没出声。
“给我跪下!”贺老爷子用手捂着嘴,剧烈咳嗽了几声,遍布皱纹的脸瞬间苍白了很多。
他捂得很严实,但向晚偷偷打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