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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先生脾气挺大。”贺寒川偏头看着他,淡淡说道。
向宇梗着脖子还要再说什么,向晚扯了扯他的衣袖,冲他摇了摇头。
他皱了皱眉,烦躁地往旁边挪了挪。
“贺先生,”向晚坐起来,仰头看着贺寒川,“您和江小姐这么讨厌我,我就用我这条贱命,去弥补两年前犯下的错,您看可以吗?”
她的脸色很苍白,工作服宽宽大大的罩在她身上,看起来异常瘦削和虚弱。
贺寒川垂眸看着她,她眼底死水般的平静,跟两年前的桀骜狂妄还有爱慕完全不一样。
他薄唇紧珉成一条线,莫名有几分烦躁,“死太容易了。”
“原来我这条命都比不上江小姐的一条腿啊……”向晚扯了扯唇,想笑,可怎么都笑不出来,只觉得自己可悲,“我知道了。”
“姓贺的,你别欺人太甚!”向宇紧攥着拳头,血丝一点点爬上眼球。
贺寒川抚了下西装上的褶皱,说的漫不经心,“向先生应该感谢我才对,要不是我,向晚未必会选择活下去。”
向宇的愤怒几乎要冲破胸腔,他扬起拳,挥向贺寒川的脸。
“哥!”向晚拔掉针头,光着脚下地,挡在贺寒川身前。他们家惹不起贺寒川的。
向宇拳头停在半空,双目赤红,说的咬牙切齿,“晚晚,你让开!”
“时间不早了,嫂子还有孩子们肯定在等你,你先回去吧。”向晚眼底满是祈求,哥哥是唯一对她好的人了,她不能因为自己,连累他。
向宇收起拳头,逼下眼底的泪,怒视着贺寒川,“姓贺的你记住了,要是我妹妹出了什么事,我拼了这条命,也要你付出代……”
“哥,回去吧。”向晚扯了扯他的衣服,打断了他的话,“头上的伤注意点,有什么不对就赶紧来医院。”
向宇猩红着眼看着她,想说什么,但嗓子却如同堵了一团棉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片刻后,他抽出一张卡,塞给她,瞪了一旁的贺寒川一眼,转身走了。
向晚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卡,还是上次那一张,她无声叹了口气,把卡放到工作服兜里。
只要她不动卡里的钱,爸妈那里应该不会知道。
“对不起。”她对着贺寒川九十度鞠躬,疲惫地说道:“刚刚的事情,我替我哥道歉,请您见谅。”
“你们兄妹的感情倒是好。”贺寒川意味不明地说道。
向晚抿了抿唇,跪在地上,“对不起,请您见谅。”
“我不是封建王朝的皇帝,没看人三叩九拜的癖好。”贺寒川垂眸看着她,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起来吧。”
向晚膝盖上的淤青还没好,胃又疼得难受,她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了起来。
“为什么输液?”贺寒川偏头看了眼吊瓶。
嘴里的酒气还没消散,熏得向晚反胃,她尽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可开口时还是带了几分难掩的苦涩,“喝酒喝太多,胃病犯了。”
贺寒川黑黝黝的眸子在她身上停顿了几秒,而后挪开目光,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向晚心知不该抱有什么幻想,也知道不该期望他会因此对她有所愧疚,可真得听到他只是随口嗯一声时,她还是忍不住地失落。
原来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比她想象的还要低……她高估自己了。
叩叩叩
有人敲了敲门,不等里面有所回应,就推门走了进来。
江清然穿着白色小礼服坐在轮椅上,挂着完美笑容的脸在见到贺寒川也在这里时,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和嫉妒,但很快恢复自然。
她推着轮椅到了他身旁,娇羞道:“原来寒川哥记得我今天来复健,我还以为你这么忙,忘了呢。”
向晚低着头,垂在腿两侧的手紧攥着衣服,只觉得地面的凉气顺着脚底一路蔓延到心里,冰凉一片。
怪不得贺寒川会来医院,原来是因为江清然在这里复健。
“腿恢复得怎么样了?”贺寒川扫了眼江清然大冷天裸露在外的腿,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医生说,恢复得再好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了。”江清然苦涩得笑了笑,低声说道:“不过没关系,就算我这辈子都不能跳舞了,我也不会怪向晚的。”
☆、 那我还得谢谢您?
“江小姐真善良。”向晚直视着她,每个字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两年前事实真相如何,再没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