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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松和张保对望了一眼,郭松点了点头,张保便和郭松一起拱手道:“县丞大人。那属下二人先告退了。”
江逐流低头翻看着卷宗,也没抬头,轻轻地挥了挥手。
郭松和张保两人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思补堂,轻轻地把房门带上。张保伸着舌头对郭松说道:“郭大哥,这年轻的县丞大人怎么忽然间变得如此威严起来?我怎么感觉他也比前几任知县还要厉害呢?”
郭松摆了摆手道:“张老弟,先不要忙着下结论,我们还要观察观察再说。在前几任知县身上,我们吃的亏还少吗?”
张保点了点头道:“一切凭大哥拿主意。”
江逐流这边翻看着方氏兄弟的卷宗,却陷入了沉思。
从卷宗来看,官司并不复杂。虽然是两起官司,其实可以并为一起。为的就是争夺家产。方家老太爷是阳最富有的大财主,身体很好。却忽然间离开了人世,也没有留下遗言。于是方魁和方磊就为了争夺家产闹了起来,这方魁是方家的长子,却是偏房所生。方磊虽然是次子,却是正房所生。方魁这边强调地是长子为大,要求他继承大部分家产。方磊这边却说他是正房所出,血统尊贵,应该比偏房所出的方魁多继承家产。最后方魁来县衙状告方磊谋夺家产。方磊又状告方魁谋夺家产。方氏两兄弟都要求县衙门替他们做主,秉公断案。
江逐流又看到。这两起官司从天圣二年就开始打,现在已经是天圣八年年底了,这官司却还没有一个结果。
天圣二年,阳县知县孙度第一个在卷宗上批示,强调长子为大,断方魁应多得家产,结果卷宗却在京畿道宪司被退了回来。
天圣三年,阳县知县换成了柳潜夫,他在卷宗上批示,认为正房所出为尊,判方磊应该多得家产,结果卷宗又被京畿道宪司退回来了。
还是天圣三年,阳知县却成了黄之公,他在卷宗上批示,认为方磊和方魁应该平分家产,京畿道宪司曰善,着黄之公主持平分方家财产,结果黄之公分完后,方磊和方魁俱都不服,又各自起诉状,再次把对方告到阳县衙。
天圣四年,阳知县焦克家依旧沿用黄之公的断案原则,判方魁和方磊平分家产。京畿道宪司命焦克家主持分割方家财产,结果方磊方魁二人又是不服。
接下来的情况都大同小异,让江逐流吃惊地是仅仅从卷宗上来看,从天圣二年道天圣六年四年间阳县前后换了六任知县和五任县丞,方氏兄弟分家产的案件还没有了结。
卷宗也就截至到天圣六年,从天圣六年起,这两起官司的卷宗上再也没有任何官员地批断。这让江逐流想起,方才主簿郭松在架库房所说的一句话,阳县知县和县丞已经空缺了两年了。想来,深知内情的官员们都是惧怕了这起官司,所以不肯来阳县出任知县和县丞。
江逐流不由得想起司主官刘风那张笑眯眯地脸,“多少人都盯着阳县县丞这个肥缺,钱惟演大人唯独保荐了江大人,恭喜江大人,你到阳县就一手遮天,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
江逐流一想起刘风这句话,就恨不得回到东京汴梁去,在刘风的脸上重重地打上一拳。
事已至此,江逐流知道自己再生气也没有用,唯今之计,就是想办法弄清楚方氏兄弟后面的势力究竟有多大,根系有多深,竟然能让六任知县、五任县丞折戟沉沙。从天圣二年到天圣八年已经六年时间过去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也不过才打了六年,现在方氏兄弟一个小小的分家产的案件竟然处理不完?
可是,钱惟演为什么会举荐他来这里处理这起官司呢?他和钱惟演无冤无仇,甚至连钱惟演的面都没有见过。还有,宰相丁谓和副相鲁宗道为什么不阻止钱惟演呢?难道三方势力都想看看他如何处理这起关系错综复杂的官司吗?
江逐流叹了口气,要想破开这个谜局,首先要找道一把钥匙。在江逐流的眼里,能充当这把钥匙地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主簿郭松。
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 郭松教子
傍晚,江逐流提了一些酒肉,拿了一卷布,到郭松家里拜访。他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衣着非常朴素。
江逐流拱手问道:“这位大嫂,请问郭松郭主簿在家吗?”
那妇人抬头望了江逐流一眼,惊喜地说道:“这不是刚来上任的县丞江大人吗?外子刚刚出去,您先到屋内稍坐片刻,他很快就会回来。”
江逐流明白这妇人就是郭妻,就抱拳道:“多谢郭大嫂。”
到房间坐下后,江逐流问郭妻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