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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而喜欢,那激情褪去的速度就更快了。
可陆之恒清楚自己的占有欲,得到了的东西他从来不会松手,他的感情观是偏执,不健全的。
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一个长辈曾经形容他的话――
“聪明得远超常人,懂事得远超常人,可性格却太过孤僻了些。”
孤僻不是个好词,但放在他身上倒也恰当。冷漠,安静,十一二岁便显出了成年人的庄重自持,甚至还透出几分阴冷。
仿佛这种古怪的性子是骨子里自带的。
只有他知道,这是天性,却也不全是。不健全的家庭让他性格中阴暗的一面不减反增。
懦弱如菟丝花的母亲,强势而虚伪的父亲,以及违背伦理的一段畸形关系。
他曾经在十二岁的一个晚上,透过门缝昏暗的光线里,看见他爸压在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在家里当保姆,白天的时候亲热地叫她妈妈一声姐姐。
那时他小,却不代表什么都不懂。
乱,脏,恶心。他对此事的全部看法。
谁他也没告诉,说了估计也没人信,更何况那时候他妈已经癌症晚期了。他要是一刺激,她可能更是时日无多。
从此,他便冷眼旁观,看着他爸在人前扮演一个尽职尽责不离不弃的好丈夫,好父亲,甚至在他妈葬礼上哭到不可抑制。
不到三个月,他爸又结婚了,和家里的保姆,那时她已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
那段时间,他好像病了,眉间笼着一层阴翳,整个人越来越沉默,有时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控制欲到了空前的地步,特别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外人手无心地碰了下,哪怕是他最喜欢的模型,他也能看都不看一眼地直接扔进垃圾桶。
晚上他会拿着一个刀片,顺着手上的脉络轻轻划着,但从没真割下去。
割下去会有印记,会让人发现的。但病的最严重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鲜艳的血从手掌中涌出,他感到莫名的兴奋。
随之而来的是无休无止的心理咨询和一瓶接一瓶的药。
他应该是康复了,再没有这种冲动的行为,说话说得多了,笑的次数也多了,交到了两个不错的朋友,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可他却知道,自己心里的那只野兽,没有被杀死,只是被他关在笼子里去了。他骨子里还是冷漠阴郁的,只不过他学聪明了,懂得如何不让人看出。
所以说,轻易开始一段恋爱关系,对她不公平。
她应该是自由的,怎么能和一个笼子里关有野兽的男人在一起呢,纵使以爱的名义也不行。
时暖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这么长时间了。
从出租车哭到家里, 拉上窗帘换了睡衣继续埋在被子里还能接着哭。
伤心真是一个很耗费精力的事,哭着哭着,倦意上涌,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不知道谁给她打了个电话, 问她要不要来酒吧玩,时暖连来电显示都没看一眼, 直接拒绝, “不来了, 我已经睡了, 再见。”
然后,她挂断电话,重新闭上眼睛,恨不得能睡一个天昏地暗。
喧闹的酒吧。
“你来吧, 今天过节, 这里……”话还没说完, 电话就被人挂断。
顾淮对陆之恒失望地摇头, 语气带着谴责,“你说你,把小暖妹妹气成什么样了?今天是平安夜啊,现在还不到九点钟, 她居然已经睡下了!”
闻言, 陆之恒一直紧压着的眉心终于舒展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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