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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投降了。
“一会我就没力气洗澡了。”轻声抱怨着。
忙里偷闲的男人分神应了她一句:“我帮你洗。”
不过很快,他就让她把洗澡的事忘到一边了,他总是有这本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抱着她走进浴室。
水有些凉,陷在里面却很舒服,因为他们都是一身汗湿。
他承诺着为她清洗身体,她是真的累了,有些昏昏欲睡。
抚摸着她的身躯,他恍惚间意识到,这怀里的女人也变了。
不止是身材的变化,变的更多的是韵味。
如今在他怀里的,不再是当年那个单薄得甚至有些瘦弱的身躯,她变的丰满,可能是哺育女儿的缘故,变得更加有女人的味道,变成了一个母亲,再不是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小女孩。
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小腹,那里有道浅浅的刀疤,是生小透时留下的。还记得那时候她非要坚持自己生,可她当时的身体状况又不好,直到后来医生说可能会对孩子产生危险才让她放弃顺产的念头。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任性而坚强。他一直都知道。
手下这温暖柔软的地方曾经为他孕育过一个孩子呢。
突如其来的感动涌入心房,手指凭借感觉丈量着那疤痕的长度,缓缓婆娑。
他的手被另一只手覆盖住。
抬眼见她不知何时清醒过来。
顾盼流转,瞳眸交汇。
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都是多余。
回转心头了多少,都已经忘记,暗叹着只化为一句,他幽幽轻诉──
“舍得么?”
花瓣一般颜色的唇瓣吻上他优美的唇角,终于也吐露最真实的一句──
“舍不得……”
第二十八章
那不勒斯
这个曾经在二战中遭受重创的地方,即使现在文明力图重建其原来的妖娆,却总是差强人意。也许是这里有着自己的脾性,也许当年的硝烟已经折损了它的元气。
但是即使如此,它每年吸引的游客依旧络绎不绝。先不论那个活化石庞贝,只是这里的凉爽气候就足以使那些难以忍受炎热的人们趋之若鹜,难怪当年的罗马皇帝也同样钟情此处,将之设为其避暑之地。
幸运的是,他们到达那里的时候正好赶上一次当地的文化节,更是热闹非常。
中心广场上,各色皮肤的人们可以说着不同的语言,可以穿着各式的服装,可以连对方的名字都叫不上来,他们却可以手挽手,和着同样的音乐,随着舞出同样的步履。
小孩子们都在中央,那里是他们的舞台与天堂。
顾谦看着这些,不由得感叹西方人的热情与好动。
刚刚还在自己手上的女人不一会就被一个当地的男子拉进舞群。他站在一旁的台阶上,看着她也渐渐适应了那舞步,一点点被这欢快的气氛感染着。
他也看见了那个敢从他手里硬生生抢女人的男子。回想方才的那一幕,不觉一丝笑意涌上嘴角。
若不是这样的时候,若不是这样的年代,换作几百年前的意大利,方才这里该有一场决斗的!
音乐的声音伴着人们的欢呼声将这里陷入最欢腾的场面。
忽觉袖子被扯动,回头。
似乎看见了那小仲马笔下的茶花女在微笑。
他看着一篮子新鲜明丽的花儿,又看着那等待回应的姑娘的热切眼神,一个NO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英语,这个万能的语言也有不灵验的时候。
这姑娘不会说英语,犹如他面对意大利语时一样无奈。
肢体语言就是这样炼成的。
那日还嘲笑靳轻拙劣的口语,见她手舞足蹈的还在一旁调笑,现在好了,报应来了。
这钱一定是给多了。他暗忖。
看着那姑娘在接过他的钱之后几乎想将所有的花都砸在他身上。
“No;no;no……”
她马上停下的动作让他知道这个单词她总算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把那篮子花又都还给那姑娘,而那聪慧的心灵也终于明白,一朵红霞飞上白稚的脸颊。
青翠的手在篮中拈了一朵粉白的小花递给他,那双眸子里印着青春的神采,即使语言障碍了交流,但是笑容却可以冲破一切阻隔,直达彼此的心里。
他接过花,回应那明艳动人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