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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自意如同雷击一般摇摇头说:“不可能。母妃她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
简依明显生怒,却反而笑得越加妖魅,这笑容让段自意全身生寒。
正是这样的笑,曾经让小时候的他无数次从梦中惊醒,幼时,每当他没能背完诗书,或是骑术没有比得过其他皇子时,母妃便是这样笑的,那时这样的笑便预示着他将要接受严厉的惩罚。
直到如今,他忘记了母妃的容颜,却依然记得她的笑。
简依摸着自己的脸说:“你是不相信这张脸还如此年轻?这怕是要感谢你我体内的雪族之血。虽然我们雪族之人并非传说中那样不老不死,容颜永驻,可却真的可以依靠血莲满月之术重生。你说我在冰窟里呆了十几年如何会衰老?”
“不,不可能。雪族只是传说,怎会有什么那样的种族?”段自意崩溃地向后退去。
简依说:“你不是也亲眼看到了血祭上的死而复生,那么雪族又有什么奇怪?好,你既然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也不记得你母妃的容颜,那么你是都也不记得我说过的话,我记得我曾指着那个手持木鸟的女童说,给我记住她的样子,以后她可能会救到我的命?那个女童就是血祭上的少女,这样你也该相信了吧!那个少女叫多多。”
简依步步相逼,看着段自意呻吟地跪倒在地叫着“多多”、“多多”、“多多”。
段自意头剧烈地疼痛,是的,他一切都记起来了。
其实成年之后他也一直记得曾经有个唱木鸟歌的女孩,那个人很重要,却因为生过病,一直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所以那侍女提到木鸟歌之时他才放下多多来这里,却不知结果竟然是这样。
三岁时,母妃带着他去见一个女童,那女童怀中抱着一只木鸟,她在孤独地唱着:“木鸟飞,木鸟飞,木鸟高高飞。”
她的眸子里仿佛有片天空,可以将他的心吸进入。
母妃说:“给我记住她的模样。以后她可能会救我。”
他便很认真地看她,可那女童并不看他,连跪也不跪,只是专注于自己怀里的木鸟。
他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而她却连理都不理。
他一生气就去夺那木鸟,一只木头做的鸟有什么好玩。
谁知那女孩死命抱着不给,然后还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宫女上前撕打那女孩,有鲜血流下,他也撒了手,她这才松口,却还是用不羁的眼神看着他。
他一心软就说:“母妃,放了她吧!时候到了孩儿自会找到她。”
阮妃说:“罢了,罢了,养她在宫里也不清不楚的。反正相士说时间到了,她便自然会出现。”
那么那个女孩就是多多?云曼山庄竹轩的匆匆相见,三年前桐翔阁的相遇,还记得在桐翔隔他的心有些微的触动,他问过多多:“我们是否之前早就见过?我是说我们是否要在十年之前已经见过?”
原来他们真的早就相遇。
段自意脑海中的残片全都串连起来,他颓然跪下,叫道:“母妃,多多她……”
“不要再给我提她的名字,幸亏她早死了,否则以现在木然兮对她的念念不忘,只怕是我早就将他碎尸万段。她不过就只是一个木匠的孩子。”简依一听到多多的名字便打断段自意,愤怒地说道。
“那么,不知母妃这次找自意所谓何事?”段自意立刻噤口不再提多多的事,只是神色绝望。
“你看到母妃不高兴?”简依敏感觉出段自意的异样,将段自意扶起来问道。
段自意强打起精神说:“不,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自意还没做好准备,不知母妃叫自意来……”
“我要让你身边的余桐永远消失。”简依恶狠狠地说道。
段自意袖中的手指微颤,稳住声线说:“余桐是自意的人,不知哪里触犯了母妃。”
“她勾引木然兮便留不得。”简依阴冷无情地说。
段自意脑袋胀得厉害,他了解多多,多多不可能那样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木然兮已有所察觉。
木然兮的表现让简依觉得不安。
他不能让木然兮或是简依觉出余桐便是多多,否则母妃一定会对多多下毒手。
因为那时的相士曾对母妃说过:生也此女,死亦此女。还记得当时母妃说:“那我便在她救过我之后先杀了她。”
此时段自意不敢有任何举动来暴露多多就在京都,现在可以看出简依的手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