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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别致。
和傅行此傅明灼母亲墓前的一模一样。
还有一束,还很新鲜,显然才刚摆上去不久,傅母坟前众多鲜花中,也有一束相同的。
怪不得前一晚傅明灼听到宴姓露出苦思冥想的表情。
真相已经尘埃落定,不过宴随从不凭着猜臆行事,凡事都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结果。
她慢慢走过去,站定。
目光从墓主人的照片开始,到名字,最后游离到立碑人。
爱女宴连泣立。
这些日子所有心软、所有动摇,还有蠢蠢欲动的靠近,不知名的悸动,都成了一场笑话,一瞬间被淋了个彻头彻尾,像只落汤鸡狼狈不堪。
她自嘲一笑。
“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宴随,这下清醒了没有?”
傅明灼跟过来, 看出宴随身上散发的低气压, 她明智地选择静观其变。
“灼灼。”宴随侧头, 问得随意, “你们来看妈妈, 都会顺便来看这个阿姨吗?”
傅明灼的眼珠子转了转, 没搞明白形势,她怕坏事, 含糊其辞道:“我不太清楚。”
宴随目光又投向墓碑上的宴连二字,语气淡淡却笃定:“爱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知道瞒不过,怕被宴随不喜欢,傅明灼斟酌着措辞开了口:“这个阿姨去世的日子和我的生日是同一天。”她顿了顿, “也和我妈妈同一天去世。”
想必,刚刚得知母亲确切死亡日期的傅明灼,正是因为走到这里想起两座墓主人同一天死亡的巧合,才会顿下脚步。
唯恐自己说错话,傅明灼的声音很小也很犹豫:“可能是因为这样, 哥哥才来看这个阿姨。”
宴随又问:“有没有另一个姐姐跟你们一起来?”
“没有,没有。”傅明灼立刻矢口否认, “我每次都只和哥哥两个人来, 从来没有别的姐姐一起。”
听这口气,确实不像在撒谎。
宴随把手指指向“宴连”二字,告诉傅明灼:“这是我姐姐。”
“啊?”傅明灼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那这是你妈妈吗?”
“不是。”宴随收回手, 目光投向远方, “我和我姐姐同一个爸爸,但不是同一个妈妈。”
成人复杂的关系超出了傅明灼的认知,她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又一次强调:“我没有和别的姐姐一起来看过妈妈。”
“那你见过宴连姐姐吗?”
傅明灼用力摇头:“没有,我只在这里看到过她的名字。”末了,怕宴随不相信,她又说了两个字来增加自己话里的可信度,“真的。”
“我信你。”宴随淡笑,牵过她,“走吧,我们回去了。”
等坐到车里,宴随拿了纸巾给傅明灼擦脸上和头上的雨水,轻声细语地商量道:“灼灼,反正哥哥一会就回来了,接下来就让哥哥陪你了,我工作很忙,可能以后没有太多时间陪你。”
傅明灼一听就急了:“你以后不来找我了吗?”
宴随硬下心肠:“应该是的。”
傅明灼不说话了,低下头,车子开了好久,她很低落地望向宴随,问道:“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我爸爸和我爷爷也都不喜欢我。”
孩子的喜欢太纯粹,喜怒哀乐更是简单直白,看着这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宴随终是软了心肠,给她的手机存了自己的号码:“我很喜欢你。对不起灼灼,可是我真的很忙。你要是想我,可以给我打电话。”
虽于心不忍,但宴随也安慰自己,小孩子是一种很健忘的生物,一旦见不着,想必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把她忘记。
在这之前,宴随以为自己喜欢傅明灼和傅行此无关。
但是此时此刻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继续心平气和面对他的至亲。这是他唯一的妹妹,与之保持亲近的关系,又怎么可能脱离与傅行此的关联。
也许她喜欢傅明灼,根本就与傅行此有着直接的关联。
宴随最开始认识傅行此,因为他为宴连捏瓶盖的举动,她以为他和宴随有关联。
宴连的人,她当然是不屑的,即便她对傅行此的第一印象,差不多可以用一见钟情来形容。
她也是到那个时候才相信,人和人之间确实是讲究眼缘的。毋容置疑,傅行此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孩子,但要说他是宴随见识过的 1,那也是不至于的。可他确实是她活了16年来、甚至是到现如今24岁,唯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