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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是三年感情中的输家,不过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有这个必要知道。她宁愿做他人眼中的恶人,当了那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也不屑站上受害者徒有其表的道德高点,袒露一身狼狈伤口供人同情。
她要同情有何用。
为不值得的人留的伤口,是耻辱。既然是耻辱,自然要藏好,绝不让别人窥探分毫。
不管是今天对杜承,还是八年前对傅行此。
作者有话要说:阿随:我不做你的狗,也不牵你的手,我只做你最忘不了的前女友
“别这么玩不起,本来就是没结果的事。”酒劲上来,宴随有些站不稳,但这不妨碍她的大脑越发冷静,冷静到可怕,宛如脱离了肉体,精准拿捏住胜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态,最熟悉的人自然也知道伤口往哪里捅才最痛,言语化成最锋利的刀,刀刀见血,刀刀致命,“难道你要来我们家当上门女婿么?”
杜家是发达了。不过比起宴家,仍然差了那么一截。
宴随太清楚罗子琴女士的价值观——利益至上、真爱无用。同时,罗女士软硬不吃,比驴都倔,一旦让她知晓杜承的存在,她必然会将杜家祖宗十八代查个底朝天,然后棒打鸳鸯拆散有情人。除了徒增事端,百害无一利,把罗女士逼急了,她什么都干得出来,停卡,飞来美国捉人,这些都是基本操作。
宴随没有为爱抗争到底抛弃一切的决绝和无私,她需要家里的钱来维系奢侈铺张的消费方式,也留恋母亲不在身边的自由自在和不用面对宴连的神清气爽,所以交往三年,她从未向家里透露过有男朋友的口风,面对杜承,也只用不想被家里管束太多的理由搪塞。
将恋人大方向家人朋友公开是一种肯定,但凡藏着掖着,无论理由多么冠冕堂皇,总不免让人胡思乱想。有关家境,是从高中时代就埋下的祸根,杜承一直很敏感,成为人上人成为执念,这也是他想留在美国的原因,因为那里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率先背叛感情的男人,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多年的猜忌得到证实,成功把自己完完全全代入受害者的角色,连带着那一丝对她的愧疚也彻底淹没在难堪的怒海中。
傅行此的胳膊挨着宴随的,这个女人以绝对的胜利姿态将对手死死压制,身躯细微的颤抖却瞒不过他。
好一出好戏。
他饶有兴趣,不过说好了一分钟就是一分钟,商人唯利是图,亏本买卖不能做,他垂下头去凑近她的耳朵耳语道:“时间到。我走了。”
兔死狗烹,宴随榨干了他的利用价值,听说他要走,内心毫无波澜。
傅行此说:“那,保镖我也带走了?”
宴随意外,这才意识到酒吧是他的,侧头看他一眼,不过想到罗晶晶说纪晓初给这家酒吧做宣传,又想到片刻之前他手机的来电显示,随即了然。
听他说要叫走保镖,最开始宴随很是不屑一顾——要保镖有何用,杜承又不会对她做什么。可是下一刻,她猛然清醒,其实她根本就不了解那个男人。她亲眼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勾肩搭背走进酒店,又在烈日当空下整整在车里待了两个小时等他出来,在此之前,她也根本不会相信历来对她百依百顺温柔有加的杜承会背叛她。
人心叵测,一切皆可以是伪装,面具下的真实面目,即便亲如父母子女都尚有保留,所以她又哪来的自信相信杜承不会对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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