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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过,却又已经无从去想,泰山坍塌般的断指之痛直冲脑袋。
把人收拾妥帖后,李老媪也弓腰前来请示。
“女君,那位偷进主家屋舍的如何处置?”
“舌头割了,腿打断。”
今夜的动静,很快传至郗氏的屋舍,妇人佛正要眠下,不知所以的询问身旁侍女桃寿。
“女君丢了东西,听说是陛下所赐。”桃寿双手捧着佛珠去佛龛那边供奉,耐心解释,“关乎林氏性命,正在搜查呢。”
郗氏大悟的哦了声,听到攸关性命,叹气道:“那可要找到才好。”
忽然,外面响起阵阵拍打声,还夹杂着哭声,侍女赶忙去开门,一个披头散发似夜鬼的人闯了进来。
吴老媪半道上得知自己儿子也被女子的人给抓住,进来就直接跪在郗氏跟前,老泪纵横的哭诉:“妇人,你救救我家大郎吧,大郎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啊。”
郗氏从未见过眼前老妇这副模样,着急的去扶起:“他怎么了?”
吴老媪几年前就知道自己儿子干的那些龌龊事,大抵也能猜到为何会被抓去,三娘顾及名声自不会说,只要咬定是误会也能脱身。
筹划一番,她也只道:“女君将大郎抓去了,说是要割舌割耳,就算是不喜欢我们,女君何至于要去犯下这样的业障,日后若报在夫人和家主我们大郎可就真是造孽了!”
郗氏两眼发昏,气血瞬间涌上脑袋,她信佛以来,家里少有动此惩戒奴仆的事,生怕孽障报在郎君娘子身上。
可如今如今这个谢宝因却敢在林氏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这个姑氏是治不了她了!
“赶紧去把你们家主叫回家里来!”
【?作者有话说】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强大处下,柔弱处上。(出自《道德经》七十六章)
【译文:人活着身体是柔软的,死了就僵硬了。草木生长时形质是柔脆的,死了就干枯了。所以强大的易居下风,柔弱的反占上风。】
这句话在这章语境的意思是:她只要活着就不是软弱的,因软弱的占上风。
谁人不苦
京兆府官署外, 早已下值回府换好燕居服的裴爽急忙忙从驴车跳下,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府衙内,顺着道往内史堂去, 待到厅外, 问过当值的小吏,才知道人已在日入离开这里。
于是,他又连忙爬上驴车,坐定后又猛然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掀帘喊了几位会武的小吏随车同行, 而后立即吩咐奴仆尽快往长乐巷赶去。
只希望能在日暮坊门关闭前追上林内史,否则灾祸即将酝成。
长乐坊内, 肆廓、店肆、贾肆皆已挂出不再纳客的牌子,用以居住的屋舍也时不时有闲话吵闹声传出,或是孩童哭声,随着朱雀大街响起热热闹闹的钟鼓声, 告知百姓已经日暮,才逐渐安静下来。
在这嘈杂声下,所掩盖的是蓝色车帷的车驾侧翻在地, 摔得支离破碎, 而蹄黑长耳的黑驴也躺倒在黄土碾轧成的巷路里,呜咽喘息着, 没几声便断了气。
黄土飞扬中,着圆领官袍的男子有些受不住的捂嘴咳了起来。
童官紧着从地上爬起来, 跑到他们家主身边, 从怀里掏出帕子递过去。
林业绥微皱眉瞥了眼, 摇头摆手。
满头雾水的童官在看见帕子上的污渍后, 立马反应过来, 赶紧就给揣进了怀里,昨日吃完早食,他用来擦嘴来着,随意塞好后,刚一抬头便突然结结巴巴的喊道:“家主后后面”
林业绥强忍咳意,回身望去,巷尾走出个块头魁梧之人,周身杀气弥漫,脚下步步带恶,朝他们主仆二人走来,两人急忙往巷子另一头逃去,可经过刚才车驾翻覆之事,皆摔得不轻,逃亦逃不多快。
没多一会,这人便来到近前,挥手直接出拳,童官边害怕到大叫,边挡在他家家主的身前。
拳拳致命,练过几天武的童官再如何能挨打也抵不住。
在下一拳要落在奴仆胸口前时,林业绥少有怜悯的开口道:“背后买凶之人,要杀是我,何必徒添人命。”
“家主!”童官回头,着急的开口。
他侍奉在男子左右,心里门儿清,自从家主守完三年的孝回来后,身体就大不如前,要是挨这拳,还不知道会吐多少血。
林业绥背对于他,轻咳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