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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是谁写的?”“饼子张”急吼吼地问道。
“是我!”燕凌风懒洋洋的从最后一排站了起来,斜眼打量着“饼子张”道:“老师,有什么招数冲着我来吧!”
“是你?真是你么?”“饼子张”表情里分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意思,急匆匆走到了燕凌风身边,把纸条往他眼前一亮追问道:“真是你写的?”
“如假包换!老师,其实你不要误会,我们之间其实只是最纯洁的友谊关系,陆云雪同学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同学,她知道……”
“那既然是你写的,你给我背诵一遍!”“饼子张”对于陆云雪善良与否并不敢兴趣,挥挥手打断了燕凌风的夸赞。
“这个……”燕凌风头疼地揉了揉后脑勺,有点后悔刚才的显摆了,他已经不要脸地剽窃了一次了,难不成又要不要脸一会?可是很明显,如果他不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饼子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之所以主动站出来承认,就是为了吸引火力,不想让陆云雪受到饼子张的责难,可是看起拉饼子张并没有要责难的意思,她的兴趣好像都被吸引到了自己写的东西上面。
“还说是你写的?难道你连开头都记不住了?”“饼子张”冷哼一声,转身欲走的时候忽然听到燕凌风开口道:“开头,开头是你这头懒猪……”
“谁问你这个了!我要你把那首诗背出来!”在全班的哄笑声中,“饼子张”都快要急哭了,她容易么她,要不是惦记着那首诗的出处,恐怕这会儿她早就掩面而走去朱遥那里告状了。但现在虽然燕凌风又不着痕迹地作弄了她一次,但她却相信这纸条和燕凌风之间有关系了,因为纸条上面开头第一句话的确是“你这头懒猪”,当然是燕凌风那头“懒猪”,而不是自己这头“懒猪”。
“哦,那老师你说明白一点啊!”燕凌风的确是故意的,他知道“饼子张”问的一定是那首诗,这样说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死气沉沉的课堂气氛罢了。
“儿时凿壁偷了谁家的光?
宿昔不梳,一苦十年寒窗。
如今灯下闲读,红袖添香。
半生浮名只是虚妄!
三月一路烟霞,莺飞草长。
柳絮纷飞里看见了故乡。
不知心上的你是否还在庐阳?
一缕青丝一生珍藏。
桥上的恋人入对出双,
桥边红药叹夜太漫长。
月也摇晃,人也彷徨。
乌蓬里传来了一曲离殇。
庐州月光,洒在心上。
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
太多的伤,难诉衷肠。
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庐州月光,梨花雨凉。
如今的你又在谁的身旁。
家乡月光,深深烙在我心上。
却流不出当年泪光。”
一首《庐州月》,燕凌风没有唱,而是用他略显沙哑,略带低沉的嗓音诵读了出来,把自己化身成为了那个诉说故事的仕人,思索着功名利禄的虚妄,物是人非的苍凉,把远离故乡的怅惘抒发的淋漓尽致。
陆云雪让他“凿壁偷光”,他忽然就想到了这首歌,这是前世他非常喜爱的一首歌曲,一时没按捺住,就显摆了一下,却没想到他这一显摆却让“饼子张”给抓了现形。
燕凌风的声音落下,但好像又没有落下。他通过声音所表达出来的那种缠绵的情致萦绕于全班同学的心中挥之不去,似乎每个人都随着他的声音想起了很多过往,过往的温馨旧事,过往的离情愁绪,一点点一滴滴都越来越清晰。
“这真的是你写的?”在一片静寂中,“饼子张”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
“啊,是,是我!”燕凌风真的不想承认,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看“饼子张”这个架势,如果他不承认的话,她势必会一直问下去,那样肯定会凭空多出很多麻烦。
“虽然更像是一首歌词,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首好诗。”“饼子张”的业务素质还是很过硬的,作为一个高中语文老师,她虽然不一定能写出什么高水平的作品来,但鉴赏水平还是有一点的。
“老师,同学们都在等着上课呢。”燕凌风硬着头皮提醒道,传纸条这事儿可大可小,就看“饼子张”要不要追究了,毕竟纸条上有些话还是比较暧昧的,一旦传到级部领导那里,肯定会有不小的麻烦,所以安抚“饼子张”,让她尽快淡忘了这件事情是很有必要的。
第九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