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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头一震,放下酒杯冲过去,一把握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腕:“是你?”大波浪抬起头来,将一张脸彻底暴露在雪莱的视线里,泪眼朦胧的呆呆望着他。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两三秒后,渐渐看清了雪莱的面孔,于是就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笑。雪莱紧紧攥着江思思的手腕,没有说话。周围那几个女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头雾水的看着雪莱。然而雪莱和江思思静默相对,却是已然心照不宣。雪莱渐渐松手放开了江思思。江思思始终未发一言,在朋友的陪伴下离开了酒吧。雪莱望着江思思的背影,犹如兜头一桶冰水浇下,冻彻心扉,手脚都冰凉麻木了。他转身走去吧台结账。高泽看他忽然脸色苍白,神情慌张,一杯酒还没喝完便要匆匆离去,不由好奇问道:“你怎么了?”雪莱没有回答,只是手指微微颤抖着从钱包里抽出钞票,拍在了吧台上。高泽还在和他说话,但是他仿佛与世界生出了一层膜,已经朦朦胧胧听不清了。转身推开酒吧的玻璃门,他走下台阶,站在了光天化日的朗朗乾坤之下。乾坤清明澄澈,是个秋高气爽的好乾坤,然而温度确实是低了。秋风掠地而过,街上行人都已经穿上了罩衫长裤,只有他爱漂亮,还穿着单单薄薄的衬衣和破洞牛仔裤。雪莱一贯如此穿着,从前也没觉得冷过,如今走了两步,却是冻得肩膀都缩了起来。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他坐进去抱着双臂发抖,颤声对司机说:“去市人民医院。”那个江思思不知道跟了吴庭璨多久,虽然那天吴庭璨戴了套,但是咬过他,把他的锁骨都咬出血了。雪莱心惊胆战的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出来显示的是阴性,但是现在的结果做不得数。医生大概是看不起来做这种检查的病人,态度很冷淡,把报告单交给他之后,没有一句安慰开解的话,只公事公办的告诉他下个月再来复查。雪莱表情僵硬的谢过医生,揣着报告单回了家。他在郝帅这里没有自己的房间,报告单也不知道该藏在哪里,从客厅走到卧室,团团乱转了一圈,看哪里都不安全,最后才下定决心,把报告单折起来塞在了折叠沙发床的缝隙里。书房郝帅使用的频率不高,在这里也只是看看电脑,应该是不会发现的。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脱掉衣服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了起来。这天郝帅下班回家,开门以后没有见到雪莱站在门口迎接,心里有点奇怪,将公文包放到沙发上时,发现饭桌上也干干净净的,就越发诧异了。屋内静悄悄的,四处都没有雪莱的踪影,于是他便向卧室走去,这回推开房门,终于见到了雪莱。雪莱蜷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还在睡大觉呢。他笑了一下,走过去想要把雪莱叫醒,然而真等靠近床边,却发现不对劲。雪莱双目紧闭,面孔苍白,双颊却又红的异常。他伸手过去摸了摸,就觉触手之处,头脸都是滚热的。他满心担忧,知道雪莱这是病了,于是俯身推了推他:“雪莱?雪莱?”雪莱在外冻了一路,又心思沉重,回家就发起烧来,这时被郝帅推醒,一双眼睛聚不起焦,目光都是散的,过了一会儿才哼出声来:“你回来了?”郝帅隔着被子把他抱起来:“怎么发烧了?吃过药了吗?”雪莱头脑昏沉,周身酸痛,感觉关节都僵硬了。他费力的从被子里抽出手来,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郝帅没有听清,就又凑近了一点:“你说什么?”雪莱撩起睫毛看他,眼中含了水光:“对不起。”郝帅一愣,随即笑了笑:“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人都有不舒服的时候,生了病就该好好休息。你躺着吧,我去弄晚饭。”他扶着雪莱躺回去,从药箱里找出体温计,和温水药片一起放在床头,然后便去厨房淘米煮粥。雪莱夹着体温计靠在床头,胸前烧着一团火,烤的心都快焦了。白天的时候他在医院奔波,全部心思都扑在检查上,无暇他顾,如今见到郝帅,才记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来。前天他们做的时候,床头柜里的套子正巧用光了,但情浓的关头,郝帅下面硬的不行,顶着他不住磨蹭——他本来从不接受内射的,但当时被磨的心软,又加之知道郝帅私生活检点,身体健康,这才勉强破例,让他直接进了来。现在回想这件事,万一自己中招了,那郝帅很有可能也会被传染上。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身体如何另说,首先俱乐部就饶不了他——他接私活得了病,又过给金主,这种砸招牌的事情要是被俱乐部知道,罗姐能找人把自己手指头一根根全剁下来。所以这件事他只能自己默默压在心里,一个人扛着,绝对不能让郝帅知道。真要说还有什么能做的,也就只剩下向老天爷祈祷,自己千万别中招了。郝帅熬了烂烂的青菜瘦肉粥,亲手端来卧室一勺一勺的喂给雪莱喝,又把药片剥出来盯着他吃下去,照顾的无微不至,好像雪莱还是个小宝宝。雪莱又害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