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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之上,楚恒当着国公府少爷和蜀王把兄弟的面,自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可劲地巴结逢迎,大献殷勤。
程怀亮闷闷不乐,“楚大人,殿下和岑大人都在等咱们的消息,咱们却在这里优哉游哉地吃喝玩乐,如此,何时才能把案子查清啊!”
楚恒心说话:“这他娘的就是送死的差事,急什么!”可表面上,他还得陪着笑脸,“程公子此言差矣啊,这暗查讲究的就是不动声色,暗中查访,咱们看似在这里吃喝,其实也是在查案嘛!”
“哦?楚大人此话怎讲?”
“这酒肆乃是五行八作汇聚之所,什么样的人都有,只要我们仔细观察,没准就可以探得一些重要的情报出来。”
“那楚大人可有收获?”
“当然!”楚恒神秘兮兮地笑着,悄声道:“看到旁边桌上的男女没有?你猜他们在干什么?”
程怀亮扭头看了看,“一对夫妻在吃饭,有什么可看的?”
“非也!依我看,这是一对露水夫妻!”
“你说什么!”
“哎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看那妇人穿绸裹缎,浓妆艳抹,脸上的脂粉渣都掉一地了,看年纪怎么也要四十往上了,可她对面的小伙却只有二十上下,粗布衣裳,油头粉面的,在这种地方,勾勾搭搭,表情暧昧,一看就是一对狗男女。”
说话间,一个家仆慌慌张张跑上楼来,在那女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女的大惊失色,急忙朝男的一挥手,那男的当即惶恐无地,跟头把式跑下楼去。
不一会儿,一个富商模样的人腆着肚子走上来,女的立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迎上去,又是一脸的柔情蜜意搀着那富商谈笑着离开了。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楚恒洋洋得意。
“可这又跟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诶,程公子不要这么心急嘛,以楚某看来,这万事万物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关键看你怎么理解,把握这其中的奥妙。”楚恒忽悠得唾沫横飞,“你们再看那边桌子的一群人。”
三人又看过去,另一张桌子旁围坐着几个谈诗论赋的书生。
其中一个手拿着一把折扇,打着节拍,摇头晃脑,吟道:“呢!呢!呢!曲颈向天歌,白毛儿浮绿水儿,红掌拨,清,波!”
众人齐道:“好诗!好诗啊!”
另一个用手点指着桌上的酒菜,“恩,阁下既然吟咏了这只烧鹅,在下不才,愿献上一首咏鳖!”
说着,他闭上眼睛,一脸陶醉的神情,吟道:“爹!爹!爹!赛过灶王爷,硬壳长绿毛,一步一趔趄!”
“妙!甚妙!兄台这首诗大气磅礴,立意深远,比这龟壳还硬啊!”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跛脚老道,凑上前来,“哎呀,不想醉春院刚刚关张,这位公子便对那里面的龟公思念不已呀,还作诗缅怀,口必称爹,实在叫人感动啊,想那小梅在牢中若得知公子这般用情,该是多么欣慰啊!”
那书生一愣,“你他娘的是谁?你怎么知道小梅?”
“我当然知道了,小梅托我给您带个话,上次的脂粉钱还差五十两银子,请公子下次务必一次结清!”
书生一听就急了,也顾不上颜面了,将折扇照着老道的脑袋就砸了过去,“老杂毛!不要脸的腌臜畜生,我打死你!”冲上去动手了。
再看那些书生原形毕露,一个个好似泼皮无赖,“我去你娘的狗臭屁,竟敢扫小爷们的雅兴,不想活了!”一拥而上,一顿拳打脚踢。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酒楼里的食客纷纷起来看热闹,店小二急的原地直蹦高,“各位公子爷,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干瞪眼,也插不上手。
张小七看不下去了,大叫一声:“住手!”跳过去,噼里啪啦将几人打倒在地,“老子就看不惯光天化日欺凌弱小!一群斯文败类,真他娘的丢人!滚!”
几个书生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下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打碎的门牙往肚里咽,“你,你,你粗鲁!”说着,连滚带爬,逃离现场。
张小七坐回原位,跟楚恒和程怀亮接着吃酒。
那跛脚老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过来,嬉皮笑脸道:“嘿嘿,多谢恩公啦!”
张小七怀里掏出几两银子,“道长不必如此,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拿去置办件道袍吧。”
“诶!贫道素来对银子不感兴趣!”那老道一把推开,转而目不转睛地盯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