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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裙女子一甩长发,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瓜子脸来,李无忧心头刹那间闪过一四个字:楚楚可怜。下一刻,他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只有几个念头在乱闪:风华绝代、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娶之为妻。
却见那白裙女子抹去泪雨,嫣然道:“是么?”她说这话时,一瀑齐腰长发蓦地暴长七尺,如漫天乌云飞过。李无忧一惊,随即暗赞一声:“好漂亮的长发,好漂亮的招式!”
疤面大汉身侧二人只觉面前一黑,同时脖子一紧,喉头骨节脆响,立时人事不知。
长发收回,白裙女子嫣然如故,李无忧却觉一股寒意自心头升起:好辣的手段!
疤面大汉冷战连连,颤声道:“长发流云,白裙飘雪。你……你是……寒……寒……寒山碧!?”
李无忧见那大汉怕得几乎没把裤子丢下,心下寻思:“寒山碧?她又是何方神圣?”
那女子轻轻甩了甩长发,柔声道:“楚巴山,算你好见识。昆仑三虎倒也不算全是浪得虚名。”她说这话时语音清爽,如春风轻拂,入得耳来说不出的好听,而一张俏脸更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寒山碧软语相向,楚巴山却汗如雨下,双腿直抖,战战兢兢赔笑道:“多……多谢寒仙子夸……夸奖。”
“哼!”寒山碧面色一寒,轻哼一声。楚巴山双腿一软,当即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口中大呼:“仙子饶命,仙子饶命。”先前嚣张跋扈的昆仑老虎不过是条可怜虫而已。
李无忧心下诧异,这楚巴山哪里说错话了,竟惹得这丫头翻脸?
“仙子?你们这些臭男人,背后不都是叫我妖女吗?”寒山碧冷冷道,“本姑娘生平最讨厌口是心非的男人。楚巴山,姑娘我本待留你一命,这可是你自作孽,怪不得我了。”
“啊!妖女饶命,妖女饶命!”楚巴山慌忙改口。李无忧暗笑:“这家伙见风使舵,资质倒也不错,若非面目可憎,老子不定会出手帮他一帮。”
哪知寒山碧却大怒:“妖女?敢骂姑娘是妖女?你找死!”
话音方落,蓦地里一道寒光惊起,直取她玉颈。却是跪在地上的楚巴山听她似欲出手,忽然发难,以求先发制人。
这一刀全无花俏,却迅快之极。堪堪抵近寒山碧的咽喉,楚巴山的脸上已露出笑意来,他太清楚死在自己这迅雷一刀下的人数了。
“啊!”一声惨叫过后,一大蓬血雨飞起。楚巴山的身子如断线风筝,凭空飘出三丈开外方始落下,一条持刀的右臂却留在了原地。
这几下峰回路转,虽不是惊心动魄,李无忧却已看得目瞪口呆,心道:“这丫头好深的心计!”
“阁下可看够了?”寒山碧理了理长发,忽然轻启朱唇,吐出这样一句话来。李无忧吓了一跳,自己用青木神诀隐身树中,这丫头居然还是发现了自己?他正待现身,却见左方树林里忽闪出一道金光,金光过处,场中现出一个昂藏的大汉身形来。
这大汉年纪不过三十左右。身高七尺的他乱发不簪,一张国字脸说不上英俊,却英气逼人,双目顾盼之间,神光湛湛。上身只着了一青布坎肩,只将宽阔的胸膛和条条龙肌盘踞的双臂露在外边。一把无鞘大刀倒提右手,左手却持了一古旧酒葫芦,足下青靴,亦比旁人大了一号。李无忧一见之下,暗自喝了声彩:好一条大汉!
却听寒山碧咯咯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龙吟霄龙大侠啊,这千里迢迢的追随本姑娘,莫非是对姑娘我有意思啊?”
龙吟霄微微笑道:“寒姑娘说笑了。在下不远千里追来,实是想请姑娘到禅林寺洗心阁去作几天客而已。”
“呵呵!到洗心阁去作几天客?龙大侠说得可真是轻松,我这江湖知名的妖女到了号称江湖第一圣地的洗心阁,还能留下命么?龙兄堂堂大侠,却也用这般卑劣的欺诈手段来对付我这样一个弱女子,当真不怕江湖中人耻笑吗?”寒山碧面上笑意不减一分,却词锋如刀。
李无忧只听得暗暗好笑:你若是弱女子,昆仑三虎还不成三只小蚂蚁了?
却听龙吟霄道:“久闻寒姑娘极善颠倒黑白,强于指鹿为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长风镖局十八条人命,却不是姑娘三言两语可以遮掩过去的,姑娘总该给敝门一个交代吧?”
寒山碧嫣然道:“交代?本姑娘高兴杀谁就杀谁,又要向谁交代了?想抓我,龙大侠只管放马过来就是。”她巧笑倩兮,虽是说要与人动手,声音却依旧清清爽爽,浑不带一丝杀气。
龙吟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