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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打扮的样子,就知道自前夜失散后,她已在城内乔装徘徊了两天。赵七叔拍了拍胸脯,挪到桥外的石阶上站直身子,犹豫了一刻,还是对我道,“晚上查这么紧,几成把握?”
我不敢说。
比起傍晚那种只在紧要道口的松散盘查,夜晚的京城,就像忽然撒下了一张无声无息的网,看不见,更加让人窒息。
也不知道闻哥拖着受伤的身子,只靠二十一一人,能不能像我们一般轻易奔走着避过。
我在河岸地面抹了一把泥,默默涂到脸上。
湿凉又腥气。
“走吧。”
一路无话。
略去几次迂回躲避不谈,到了龙王庙,亥时差一刻。
庙里年久失修,黑灯瞎火中,一股子供果霉烂腐坏的异味。几尊破败的道身雕塑歪歪倒倒,隐藏在四处厚重的蛛网下,辨不清形容。
好在临窗就是一条河道。河道往南,前方不到两百步处拐个角弯,灯火交汇之处,就是东南码头。
柳氤飞和赵七叔按着兵器把庙内搜索了一遍。确定安全后,赵七叔再忍不住,“主子该不会……”
这个时候,慌也慌不得。“七叔在这等。我和氤飞去看看码头。”
码头的情况却不太妙。
大概因为前夜封城的缘故,屯在港内的官船比往日多出三成。然而行贩私船泊靠岸边的数量,却是明显减少。检视通行的船只,缓缓排立着进出半里外处的城头水闸,其上一座门楼灯火通明,旌旗密布,人影幢幢。从码头栈桥起,更五步便有一岗,监督着推着单轮车来回卸运、装船的走夫,直到水岸西北的官仓和通济漕衙。
计算了一下从龙王庙到水闸的水道,怎么也在千步之遥。河道幽深狭隘,两侧砖砌陡壁,只容两条官船并行。
果然……
我压低了声问侧旁,“你以为如何?”
柳氤飞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我在她肩头轻点授意,借着一条官船通过匝道的阴影,两人贴着沿河民宅的墙根,慢慢退回河道。
“柳氤飞。”
我是头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
这样的称呼让这个俊俏的姑娘不觉停住脚步,迟疑的回过头来。
“二主子……?”
“为什么是柳烟微。”
沿岸一座民宅昏黄的灯光夹在我们中间,透过窗纸,恰巧照见暗如紫墨的水流,在两人脚边潺潺流淌。
柳氤飞一只脚站在人家洗菜石台伸出的青石阶上,一只脚踩在冰凉的河水里。她没有察觉。
“告诉我。”
时间流逝,水声不绝。
年轻的姑娘慢慢低下了头。
“姐姐说成事之后……主子就是天下的主子,而再不是她一人侍奉的主子……”她美丽的面庞转向了一边,看着脚边燕川不息的涌动,只给我留下一个似伤感又似满足的轮廓,“她留不住,还不如拼了这条性命,助主子成事……那样,也许能在主子心里,永远留个念想。”
我默然等着她。
光阴一分一分的划过,谁都知道我们浪费不起。
柳氤飞侧头站在那里,顿了又顿后,咬紧牙关,“……我拒绝过,姐姐点了我的穴道。”
“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在失败之后,追究当初的败笔多少,是毫无意义的事。也许我还应该感激她痴心而又天真的姐姐,未曾伤得那人分毫。
“但是,相应的……”
两百步的回程很短。
龙王庙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是进了门口寒光一闪,柳氤飞抽出袖里剑,迅速挡格在我的身前。
“是我。”
有道熟悉的声音压低轻语。柳氤飞闻声全身一懈,让开一步,袖里剑还没插回——我胸前一暖,整个被人扑住。
“……闻哥?”
“没事吧!”
两个异口同声。
还未回答,鼻间却先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来。我心中顿时一慌,急切的上下摸索,不一刻手心那种粘湿的触感再真实不过,几乎要呼喊出来。
“不是我的血!”闻哥压在耳朵边说,一手把我往庙里拖。到了内堂,只觉得砰咚咚乱跳的心落了地,手脚却骇得发软,几乎要摊在地上,才又听他接续,“我们遇到搜查,解决了几个,二十一受了伤。”
月光漏入破窗,这才看清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做了青麟卫那种玄衣。大概是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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