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吴用智下蒙汗药(下)(第1/2 页)
众军汉见了,心内痒起来,都想要吃,又碍着杨志,便去求老都管道:“老人家,替我们和杨提辖求个情,那卖枣子的客人和秀才都买酒吃了,我们胡乱也买他另外一桶吃,润一润喉咙也好。实在是热渴了,这里冈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没地方讨水,老人家行个方便。万一中暑倒了,才叫误事。”
老谢都管见众军汉这么说,就对杨志道:“那贩枣子客人已买了他一桶酒吃,只剩这一桶,胡乱教他们买了避暑气,这冈子上也没别的地方找水吃。”
杨志寻思道:“这贩枣子客人都买他的酒吃了。剩下桶里秀才也吃了一瓢,想是好的。押了他们半日,便让他们买碗酒吃罢。不然若真有谁中了暑气的,反耽误行程。”
杨志道:“既然老都管说了,便赶紧买,赶紧吃,吃完了起身。”
众军汉听了这话,连忙凑了五贯钱,来买酒吃。
那卖酒的汉子道:“不卖了,不卖了。这酒里有蒙汗药在里头。”
众军汉陪着笑,说道:“事都过去半天了,大哥怎么还紧抓着这茬不放!”
那汉道:“说不卖就不卖,少来纠缠。”
边上一个贩枣子的客人劝道:“你这个呆汉子,即便他们说你,是他们的不对,你也太认真,连累我们也被你说了几声。这也不关他们之事,胡乱卖与他们吃些。”
那汉子嘴里还在嘟嘟囔囔:“没事讨别人疑心做什么。”
这贩枣子客人把那卖酒的汉子,推开一边,把这桶酒提给众军汉:“你们没有器具舀酒,这椰瓢就借给你们用,再送你们些枣子下酒。”
那些军汉欢天喜地揭了桶盖,谢道:“真是太好了。”
客人道:“不用客气,都是一样的行路客人,哪里缺这百十个干枣子。”
众军汉谢罢,先舀一瓢,叫老都管吃。老都管年岁高了,又是讲究养生怕死的,只吃了几口,便不吃了。众军汉给杨志,杨志哪里肯吃。那些军汉只怕杨志脸面上过意不去,便把一瓢酒并些枣子放在杨志脚边石头上。张虞候却是昨日上船前吃多了,今日害酒,也不吃。待李虞侯吃了一瓢,众军汉一拥而上,轮换着吃酒,不多时,把那桶酒都吃尽了。
杨志见众人吃了无事,本来不想吃,一者天气甚热,二来口渴难熬,便转过身去吃了,又吃了十几个枣子。
那卖酒的汉子见杨志也饮了,说道:“这桶酒被那伙人饶两瓢吃了,又卖了秀才一瓢,少了你们些酒。我今少算你众人半贯钱。”众军汉把钱还他。那汉子收了钱,挑了空桶,依然唱着山歌,自下冈子去了。
只见那六个贩枣子的客人并那个书生,立在松树旁边,指着杨志等人说道:“倒也!倒也!”
杨志看了周围,只见这十一个军汉并李虞侯,头重脚轻,一个个都软倒了,只剩张虞候和老都管面面厮觑。
杨志把刀拔出一半,却已软了身体,挣扎不起,只倒在路边一棵松树旁。
原来那六个人正是晁盖、刘唐、朱贵、三阮,书生是智多星吴用,卖酒的汉子便是白日鼠白胜。自从三阮在黄河里凿了船之后,他们熟悉此间道路,知黄泥冈是必经之地,便先行赶来,做下这般局面。
那酒白胜挑上冈子时,两桶都是好酒。六个人先吃了一桶。刘唐揭起桶盖,又兜了半瓢吃,故意装与他们看着,只是叫人死心塌地。次后,阮小二去松林里取出药来,抖在瓢里,只装做赶来赖他酒吃,暗地里用瓢去舀酒时,把药搅在酒里,再假意舀半瓢吃。那白胜劈手夺来,全倾在桶里,由此下了药。
吴用吃酒时,装着弯腰咳嗽,把酒都倾洒了,也暗暗在瓢里下了药,然后扔回桶里,是为后手。
这计都是吴用主张,便唤作智下蒙汗药。
七人见杨志倒了,都松了一口气。老谢都管与张虞候只吓的身如筛糠,倒在地上,尿水流了一地。七人见二人吓破了胆,也不理会,从松树林里推出七辆车子,把车子上枣子都丢到地上。那十一担金珠宝贝,都装在车子里,便要往黄泥冈下推。
晁盖推车走过杨志身边时,忽然听到风声不对,身后又有刘唐惊叫。他扔了车子便闪,待闪过一刀,又来了一拳,却无论如何闪不过去,虽然用手挡了挡,左肋仍被打个正着。只听“咔吧”一声脆响,晁盖口喷鲜血,面如金纸,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刘唐怒吼一声,丢了车子,就与那人战成一团。
你道晁盖是被何人所伤?正是青面兽杨志。那瓢酒他正要喝时,心下起了疑心:这伙贩枣子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