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鲁智深大闹相国寺(第2/3 页)
些身外之物且由它,你打死智空,打伤众僧,罪业非小,老衲能与你做什么主!”
智深一指小沙弥,张了张嘴,突然醒悟,小沙弥逢此惨事,已自不幸,再被这么多人知晓,名声受损,只怕这辈子抬不起头来。
智清禅师见智深不说话,只连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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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深低声道:“且请师兄无人处说话。”
智清禅师见他言语诚恳,料知其中应有缘由,便与智深并那个小沙弥找了一处无人僧房。那小沙弥是半月前和一个堂兄来汴京寻亲,无意中被智空看见,那智空见他二人容貌俊秀,便起了歹心,掠了二人来。小沙弥的堂兄抵死不从,被智空扼死,埋在废园中。小沙弥却是年幼性弱,禁不住打骂,只得随顺了,被智空夜夜淫乐。
智清禅师听了,半晌无语道:“都是老僧治寺不严之过,虽然智空死有余辜,但此事若是报官,智深师弟你也少不了一个流放沙门岛,而且与寺内清誉有损。也罢,我有个师兄名叫智真禅师,在山西五台山文殊院出家,这里你再也呆不得,便投那里去吧。”
智深道:“洒家一个人自不打紧,此去五台山爬也能爬到,只是这小沙弥还要师兄收留。”
智清道:“老僧自当周全与他,临别赠汝四句偈子,你可终身受用,记取今日之言!”
智深跪下道:“洒家愿听偈子。”
智清道:“遇金而昏,遇史而流,遇杨而安,遇宋而迁,遇赵而亡。”
鲁智深听了五句,拜了长老九拜,捡起禅杖,发一声喊,跳墙去了。
鲁智深跳过墙来,菜园子不敢回去,只顾顺着街一直走,心道离相国寺越远越好。
没走几条街,路过一处肉铺,冷不防肉铺有个人冲过来揪住智深,怒喝一声:“你这恶和尚,哪里去!”
鲁智深抡起拳头就想打,回头一看,却是林冲的徒弟,名唤曹正。
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民间有不少人想要拜他为师。林冲说的好听是有教无类,说的不好听是来者不拒。他倒不是贪图人家的束修,而是要享受那种为人师表的感觉。
这曹正当初便跟林冲学过一段时间武艺。他是汴京人氏,祖辈屠户出身,善于杀猪剥牛,又有一手好厨艺。俗话说,卖席的睡光炕,卖盐的喝淡汤,这曹正屠厨双绝,偏偏骨瘦如柴,他又有些鬼精灵,因此当时人送他外号叫操刀鬼。
智深之前与林冲相处多日,见过曹正一次。后来林冲入狱,智深也曾在林冲家见过曹正给张贞娘送米送肉。这曹正是个爱顽笑的,见这和尚如丢了魂一般,因此过来唬了鲁智深一唬。
鲁智深见是熟人,连忙收了拳,他晓得曹正的人品底细,是个讲义气的,便道:“这肉铺可能躲人?洒家伤了人命!”
曹正见智深神色慌张,又听他如此发问,也不多话,急忙引了智深,避开店伙计,到肉铺后院一处无人的柴房来。
智深把打死智空的事说了,叹道:“洒家当初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便是在渭州惹事,这才到大相国寺出家避祸。想不到今日又是酒后误伤人命,连和尚只怕做不得了。”
曹正安慰道:“这等腌臜人,早死早好,大师超度他,正是他的缘法。大师只管在这里歇,不会有事。”他拿来些吃食被褥,安顿好鲁智深,便关了铺子,给伙计们放了假,亲自去相国寺前打探。
鲁智深浑身是血,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他很想倒下去,可是不敢,因为他知道自己倒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周围是一片树林,到处是尸体,大多是穿着红袍的宋兵。再远处,残阳如血,照在大地上,却没有一丝温暖。天空中几只兀鹰在盘旋,想要下来吞吃尚未彻底变凉的血肉。一匹马,伤了后蹄,在那里哀鸣。
智深奋力拄着只剩半截的斩马刀,挣扎着站起身来,斜靠着一棵树。这番动静惊动了不远处一个正在打扫战场的夏国兵丁——果然又是一场惨败!奇怪,为什么要说个“又”字呢?
那个夏国兵丁见还有活人,唿哨一声,提枪小步冲杀过来。鲁智深实在躲闪不开,只微微低下头去,装作失神没看见。那夏兵一枪捅穿鲁智深心口,钉到他背后的树上。鲁智深却没有什么痛感,又是奇怪的事情。
智深紧紧抓着枪杆,沿着枪杆走步上前,任由枪杆穿过自己的身体。一缕一缕的鲜血从心口流出,惹红长枪。那个夏国兵丁显然是吓呆了,立在那里不动,被智深走到面前。鲁智深舔舔焦干的嘴唇,断刀斜劈下去。那个夏兵头盔被打掉,露出一张脸来——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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