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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按着他的计划进行,但让他所不能容忍的事就在于一切顺利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具身体的不完整……竟然是因为这个!他当初是何等骄傲的人,如今却沦为了一个宦官,还因为宦官的身份被人另眼相待。这种事让他如何接受!
乌鲁西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让人无法适应的落差。本该是天之骄子,却落入凡尘被人践踏的屈辱不甘。从他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开始,这几个月以来,这样的阴郁愤恨从没有一刻停止过在他胸中翻滚。
好恨!恨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变成这个人;恨为什么这个人会有这样的遭遇;恨旁人将骄傲的他看得低贱到尘土中去;恨即使是这样,他的自尊也不允许他自杀,必须一如既往骄傲地活下去!
西台……他眯起眼,收敛了天蓝色眼眸中刺人的狠戾。
底比斯城中最不缺的建筑物就是神殿神庙,即使法老王发觉了神殿势大,从各个方面进行宗教改革削弱神殿,他也不会有胆子真的捣毁某位神祇的神殿神像。多少年来,整个埃及的人民对这些神祇抱着虔诚的信仰,这已经成了埃及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即使现在神殿被法老暂时压制,这种情况也绝不会长久。
前方的神官打扮虽然并不特别,却不失华贵。他带着银质的臂环,上面嵌着珍珠;黄金的项链和耳坠上用贝壳和各色宝石作装饰。在埃及的阳光之下,这些首饰都闪耀着灿烂的光芒,彰示它们的价值。这样的打扮,就是和上层的贵族相比也毫不逊色,神官在埃及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烈日炎炎,即使是繁华的底比斯城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在这样的阳光之下外出的,所以一路行来,竟然没有看到什么人。乌鲁西知道自己相貌特别,而这样的相貌,一方面是优点,另一方面却也是一个明显的弱点。乌鲁西不会忘记从原身那里接受的记忆,如果不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相貌,原身怎么会被□?又怎么会保下一条命?
这样苟且偷生,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然而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乌鲁西也绝不会浪费多余的时间去后悔。
神殿这种地方,他的身份还是太过卑微,如果谁因为他的相貌而想要让他……或许他也没有力量去反抗。必须找到一个可以庇佑他的人,而在同时这个人也不能对他造成威胁。很难,但这是他必须做到的事情,没有任何余地。
步伐向前,进入主建筑区之后,环境和底比斯城外围明显发生了改变。
成林枣椰树投下大片的荫凉,莲花盛开在被挖出的水池之上,建筑物也从外围的粗糙变得精美典雅,香料的味道弥漫在街巷。这里密布的是贵族的宫殿,信仰的神庙,因为富有,即使是在这样的自然条件之下,也可以营造出如此舒适的环境。
乌鲁西对于这样充满落差的场景并不陌生,在他还不是乌鲁西的时候,见多了明明是环境艰苦的深山老林中却隐藏着华美庞大的行宫之类的情形。金钱和权力,永远能够改变太多在平民心中不可改变的东西,不管是环境还是其他的什么。
一道目光,从不远处落到了他身上,因为曾经常年身处高位对这样目光极度敏感的乌鲁西,在第一时间头没有动,却把自己的目光对了过去。这样小幅度的动作不容易被人所发现,正是乌鲁西在曾经的那些岁月中养成的习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动声色。
只是同样是习惯,长年高高在上让乌鲁西的目光锋芒毕露毫无收敛,带着一种从骨子里来的优越感。一眼望过去就给人一种压迫藐视的感觉。若是一般人,对于这样的目光不一定有多敏感,但是偏偏接收到这道目光的那个人,并不简单。
乌鲁西看过去的时候,望见的是一个小少年。
站在枣椰树林的阴影中,那是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如果结合埃及人相貌显得成熟这一点,或许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些。他的皮肤是一种健康的蜜色,额头很高,双目深邃有神,一看就知道将来必定会是个美男子。而他身上佩戴的那些精美首饰也证实着他身为贵族的身份。
当乌鲁西把目光投到他身上时,对方并没有因为乌鲁西的目光太锋锐而稍有避让。而乌鲁西自己知道,曾经他遇到的无数人,没有几个能够不避让自己的目光的。能够和他对视,这已经证明了对方的不凡。
电光火石之间想到这些,乌鲁西立刻收回了视线,知道自己刚才毫不掩饰的目光恐怕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一时之间有些懊丧,却很快被他压抑下去。即使出了什么问题,他该做的也不是后悔,而是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看着神殿的祭司带着那个异国人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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