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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得他太紧,还怕他会一去不回,如今还肯演这麽一场戏给孤看,也算是用心良苦。”
“即便如此,他也定是心怀不轨。”炎毅不赞成地道。
“放心吧,孤自有分寸。”景非鸾又打了个哈欠,明显不想再谈下去。
但愿如此,炎毅再不放心也不能多说什麽。
木屋只有一张床,景非鸾吹熄了灯,趴在桌上瞌睡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天一直纠住的眉心终於松了下来。帘子的後头,颜傅一直紧闭的眼帘张开,清明得能倒映出窗外月光的眼眸里,哪有一点迷糊和睡意。
松花江,一条古老而神秘的河流,时而温柔的在城镇之间的拱桥下淌过,时而汹涌的奔流在原野上,它也曾出现在颜傅的笔下,横跨整个炎国直达东海的怀抱。
两岸翠柳飘飘,一艘华美的画舫停驻在码头,金色璃瓦红木船身,船窗上挂著淡紫色的轻纱,奢华而神秘的荡漾在绿绿波纹的河面上。
还是第一次乘船,颜倪好奇的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不时将身子倾出船栏外,刚起好锚的炎毅一把将他扯了回来,冷著脸把人抛进船舱里去。摔疼的孩子捂著屁股趴在地上,不服气的瞪著行凶的人,只见景非鸾上前扶起他,狭长的眼锋扫过,刚才还是一脸煞气的炎毅便低下了头。
“殿下,从水路回都城起码要十五天,会不会耽误了朝中的事?”颜傅问。
他换上了华服,那吓人的伤口已经不再化脓,虽然面容仍有点苍白,但剑眉入鬓丰采高雅,看上去仍是玉树临风。
“不会,早就听闻松花江两岸风景如画,难得有机会亲眼看看这大好山河,先生就不必担心朝中的事物了。”景非鸾带著笑意说。
也不管颜傅怎麽想,他转过对甲板唤道:“开船吧。”
码头不远处的茶栈,两个带著斗笠的男子站在阁楼上,他们面向著前方,目送著华丽的画舫慢慢地驶远。
“郝赫,如今可算得上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景非暮摘下了斗笠,将别在腰上那把矜贵的王剑拿下。
“无须担心,连城往南百余里外,有个城库堆满了用於防水灾粮草。”郝赫说。
“不……”景非暮蹙起眉头,摇头说:“我担心的另外一事,自古征战,若非正义之师难以得民心,更谈不上顺应天意。”
郝赫也皱起眉头来,望著远处的江水想了许久才说:“确实如此,但我有对策。”
景非暮立刻问:“什麽对策?”
“跟我成亲。”郝赫突然转过身看著他。
被他炽热的视线逼得低下了头,景非暮在心里为难起来。
“你已经别无选择,若想成就大业,必须信我。”郝赫放肆地勾起他的脸,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我能保证,将来你必会出师有名。”
这个人虽然一再逼迫他,但到目前为止,却从来未失过信。景非暮即使再不愿意,也不敢用王位做赌注,他又一次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只能接受,只能臣服,除此之外无别的选择。
画舫徐徐离开码头,轻纱也开始随风飘荡,船舱中渐渐飘出酒香,让人不禁沈溺在遐逸的情景中。
“爹爹,你弹一曲给倪儿听吧。”颜倪指著船舱中的古琴说。
“你爹的伤还没好,不能多动,孤弹给你听好不好?”景非鸾问。
颜倪连连点头,溜回桌边坐好,占了个又可以听琴又可以吃到糕点的好位置。景非鸾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将先前上船前买好的糕点全打开,然後才优雅的坐到古琴旁。
一拨弦,委婉缠绵的音律便流泻而出,时而高山流水,时而峰回路转,一跃九重天,一落霜满地。他闭起眼驾轻就熟地拨弄著,行云流水,不急不徐,弹指间,却仿佛将一切融入琴声里,连松花江的浪声也变成伴奏,随著琴声高低起伏。
恐怕连世上最好的琴师,也无法做到像他这样的境界,一向调皮的颜倪,连糕点也忘了吃,傻傻的听著他的琴声。
颜傅暗暗压下心底的惊讶,他虽然只是略通音律,也知道一般古琴只有五根弦,而景非鸾弹奏的这琴却整整十二根,比最复杂的古筝还多了三弦。不著痕迹的打量著,感觉到这个人变得有点陌生,不再像以往那般轻佻的骚扰他,也少了股咄咄逼人的尖锐。
一曲终了,他才恍然回过神来,只见景非鸾拂袖而起,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浅笑。
一笑倾城。
这四个字突然闪入颜傅的脑海中,对上他盈盈的笑意,竟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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