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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
每每此时,母后总会站出来,拦着父皇。
崇景二十年,正是静好十五岁之时。
每每到了正月,皇后的身子就时好时坏,皇帝总是衣不解带亲自照料着,静好看在眼中,只觉得以后自己嫁了人,也愿意向父皇这样。
白雪皑皑,天地间似乎都是一片缟素。缟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词,从皇后寝宫中出来,一路恍惚,行走到了御花园之中。
儿时的淘气场景都在脑中一一浮现,想一想,唇边已然浮出笑意来。
“公主。”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转身,见是皇帝的贴身内侍李德淮,静好愣了愣,轻轻道:“李总管。”
“此处风大,皇上寻您呢。”李德淮笑容得体得很,“公主在此看什么?”
“啊啊?你问我?”静好喃喃自语,“我是在想,母后好端端的,怎么一到了正月,身子就成了这样呢……”
李德淮笑容僵了僵,片刻还是恢复如常:“公主可万万别在皇后面前提起这事,此事乃是皇上一生的痛处。”
父皇的痛处?她诧异,看着李德淮:“李总管能告诉我么?”
李德淮嘴唇动了动,还是微笑:“公主还是莫要知道的好,奴才只能说,此事牵扯到了几个故人,还有一个永远都回不来的故人。”
没有由来的,静好觉得喉中堵得慌。
回到皇后寝宫之时,皇后坐在床上,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憔悴,皇帝则是一勺勺的喂药。见她回来:“静儿去哪里了?”
她笑:“儿觉得屋中太暖了,想睡觉得很。”坐在沈煜身边,“皇兄也来了?”
皇后看着一双儿女,忽然笑了:“沈湛,你看,我们多有福。”
多有福,静好却分明从母后眼中看到了泪光。
开春之后,静好去到了京中的水月庵参拜。水月庵之中,古木参天,看着清幽至极。缓缓行进在林间小道,走到了尽头也浑然不觉。
“公主,前边就是尽头了,请回去罢。”主持劝着。
“尽头?”她分明在前方看到了一处小院,“不知那里是谁在住?”
主持面上闪过为难:“出家人不打诳语,那是一位贵人,是您的父亲,当今皇上登基前夕来的。”
贵人?静好狐疑起来,脚步已然向着其中而去,主持也不顾了尊卑,紧紧拉住她:“公主使不得……”
静好愣了愣,转头,正要开口,却见一个中年的妇人从其中走出,双手合十对主持行了一个礼,转头看着静好,眼中闪过了然:“敢问是小公主沈静好么?”
说来也怪,她竟不为有人直呼她的闺名而恼怒,点头:“正是,不知姑姑……”
“奴婢含珠,我家主子请公主一聚,还请公主随奴婢去一趟。”
主持一愣,这位这么久了,可从没让谁进去过。静好也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随她去了。
那是一方布置极为素雅的小院,其中什么都有,燃着袅袅檀香,像是一处与世隔绝的桃源。
静好在赞叹之余,含珠已然闪身进屋,不多时回来,神色极为平静:“公主,我家主子请您进去。”
屋中是佛堂的布置,一个看来与皇后年岁相仿的女子坐在蒲团之上,白皙的指尖拨弄着数珠:“公主来了?”
静好一愣,心中忽然涌出一种亲切来:“请问……”含珠忙上前扶起她,转身,静好才见那人容颜并不比自己母后逊色多少,只是双目之中没有一丝光彩,一看就知道,已经瞎了。
“我听含珠说,你很像你母亲。”女子轻笑,手中数珠不停,“倒也很好。”
“您认识我母后?”静好追问,“您是谁呢?”
“一个常伴青灯古佛的人,还有什么名姓?”她微笑,“请坐吧。”
静好目光一直看着她,寻了个地方坐下:“还是请告诉我,您是谁好么?”
“我家主子姓陆。”含珠轻轻说,一个念头顿时浮上心中,静好几乎脱口而出,“你是徽靖贵妃!?”
她知道,徽靖贵妃陆氏眼睛瞎了;也知道,徽靖贵妃在父皇登基前就没了。
却听女子笑道:“天下所有姓陆的女子都是徽靖贵妃么?”又喃喃道,“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轻叹,“曾经我也是这么希望的,只是到最后,才知道,一切都是幻梦罢了。”
“您……”
“公主如今十五了,当也是该嫁人的年纪了。”女子无神的眼角竟然泛出稀薄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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