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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朱侧室出去,然后才悠闲开口:“按照你说的来就行,但是要找个能信的,别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的,免得又惹一身腥,洗都洗不掉。”
“这我知道,不打搅你了。”说完事,郑戎就要走。
看见他这副急不可耐的貌相,卢氏就知道又要去找朱侧室,卢氏冷冷道:“小心是你的催命符。”
郑戎只当是妇人又起了善妒的心:“那事当年已经解决,催我什么命?”
卢氏笑着没说话,扬眉让男子尽管去,人一出去,她眉头就落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侍奉过公主,所以朱侧室一直都是低声下气的,郑戎去她那里,每次都被柔声抚慰,被她拢住了几分心。
虽然说是安福公主的人,但是骨子里还是低贱的,被困在这里也出不去,整天被人看着,而且文帝都翻不了的事情,她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不过卢氏一想起昨日去玄都观,这朱侧室又哭又跪的要给安福公主敬香,说是心里不安,这一下倒让她心里也觉得不安,但是因为以前那个侍女的事,郑氏那些族亲已经对她不满,要是再出侧室的事,只怕要闹得更厉害。
只能等这事过去,找个理由把她送给剑南道的远亲。
庭院里面突然响起一阵阵的脚步声。
靠着凭几的卢氏赶紧起来,走到屋舍外面去看,才发现不知道是什么下起了雨,家中仆妇都在收东西。
风也来了。
这场盛暑的雨下得急,日昳时分也没有半点的消弱之意。
天也成了灰蒙蒙的。
林业绥从兰台宫出来,还没有出车舆,就有家中的奴仆急着递来罗伞,童官接过后,赶忙撑开。
进了居住的庭院,他看着男子走过长廊,直往居室而去。
侍奉的仆妇看见,赶紧冒雨走去庭阶前,问道:“家主,可要先沐浴?”
女君日正沐浴过后,就嘱咐疱屋的火不要撤,现在热水也刚烧好。
林业绥颔首,又嘱咐一句:“进出噤声。”
随后进了居室,女子跽坐在几案旁料理家中的事务。
昨夜两个人都睡得迟,起得又早,他本来还以为她在卧榻上面休息:“怎么不睡一下。”
家里事务多半都是又杂又碎的,费心费神,谢宝因手指轻轻滑落竹片:“看完就睡。”
林业绥走去东壁,抬手解扣,脱下圆袍,要去沐浴的时候,看见几案上面摆着一张笔迹未干的香皮纸,是女子亲笔写给袁家的,笔锋清秀灵动。
他拿起,看了一眼:“二十七?”
谢宝因抬眼笑道:“二月种下去的藕,到五月底应该能吃了。”
魏氏喜欢吃莲藕在建邺十分出名。
林业绥笑着放下,看见女子昨夜哭红稍肿的眼,他弯下腰去,爱怜地抚过,眉眼却带着笑:“今日是怎么见人的。”
“我在居室里面说话。”谢宝因眉眼弯起,“她们站在屋舍外面听,没有进来。”
林业绥便也收回手,去湢室沐浴。
看完最后一点,谢宝因嘱屋舍外面的侍女去煮热汤,然后膝盖微动,跪在地上,稍微让被压着的腿脚缓过来后,才撑着几案起身,去拿中衣送去给男子,把他脱下的湿衣也拿去屋舍外面。
雨砸下来的声突然变急。
她支腮听着屋檐被打的声音,隐约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问道:“怎么郎君今天回来这么晚。”
日出离家的时候,说的是日正时分就能够归家。
“陛下诏我进宫。”林业绥擦干头发,在坐席上箕坐着,看见几案上的漆碗热汤,他递到女子唇边,不怎么在意的说,“陛下说贤淑妃思女心切,所以才会做一些蒙昧的事。”
谢宝因张嘴,咽下热汤,想着男子的话,只觉得很有意思,贤淑妃和她说的那些话,可以说是蒙昧,但是昨夜天子自己也跟男子说了,现在他把所有事情全部都推到贤淑妃的身上,难道是想要他们两个因此记恨上贤淑妃?
但是言语间好像又从来都没有责怪过贤淑妃。
突然鼻尖涌上一股呛意,她这才记起为了能够暖身,热汤里面放的都是一些香辛料。
热汤喝完,林业绥起身去北面倒汤荡口,看见女子要拿竹简看,他声音低沉下来:“不困?”
谢宝因刚摇头,就忍不住打哈欠,她只好掩饰一句:“我还没有荡口。”
林业绥玩味一笑,荡完口后,重新倒汤送去,看着她喝进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