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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翣以障尘蔽日。
凉风吹拂鬓发,褐色曲裾袍的衣襟在绕她楚腰四圈以后才紧裹其腰身,手中拿着一柄被卷起的腰扇,双眸遥望远处,唇畔泛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前方的绿茵草地上,傅母带着林圆韫与林真悫在驭狗戏蹵鞠。
随即,她望向右侧的树荫下。
黑色深衣的林业绥腰背阔挺的站在那里。
能在国都与外郡自由来往的部曲在他身后恭敬行了一礼:“王将军大约会在黄昏到陵水驿,询问家主是否要提前。”
林业绥剑眉微拧,面带不悦,语气被重音裹挟:“命他们减速,再以计谋使郑五郎于黄昏之前告知尚书台,兵马要黎明才能到。”
部曲得到命令,拱手离开。
谢宝因安静看着,而后幽思。
林业绥走来,在妻子旁边弯腰跽坐,两人同跽一张坐席,见到此状,举手落在她后颈,漫不经心的轻轻按揉着,嗓音低沉清润:“在想何事。”
谢宝因的目光随着男子的动作而动,突然追问:“是夜半?”
林业绥用鼻音轻轻嗯下一声,眼睑半敛,与女子对视:“倘若溃败,你就带着两个孩子驱车回渭城谢氏,倘若谢六郎不愿收留阿兕她们,我也命部曲侍从尽力将两个孩子送回博陵郡。”
昔年博陵林氏虽然北渡,但只有大宗,其余族人依然居在博陵郡,而丹阳房昔日辉煌的时候,数载以来常常都会馈遗金钱帛衣食。
为大宗留存一息,不算难事。
谢宝因心中惊恐,下意识就伸手去拉住他腰间衣物,长颈再次垂下,声音亦不自信:“我回到长极巷以后,必然需要再适人,以此来维持渭城谢氏的利益,或许一生都不能再与我们的孩子相见,你就真的忍心?”
想到这些,林业绥喉结滚动,隐忍下眼底汹涌的情绪:“不忍心。”
谢宝因愕然抬头。
而他又笑然:“但能活而不活,或是欲为谁殉葬也很愚昧。”
坚韧到眼泪始终未曾落下的谢宝因笑着颔首:“是很愚昧。”
林业绥将妻子被凉风吹乱的鬓发捋顺,又为她细心的谋划着自己死后的一切:“若幼福不愿再适人,不愿再成为士族豪门利益的交换,我会尽力让你以未亡人存于世,你也不用为我在博陵郡寡居,可以去游乐山水,或东海之滨,即使要去博陵郡,也应是为天下而去。”
绝非为他。
谢宝因眼眶发涩,捏着男子衣袍的手指也越来越用力,聪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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