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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过,诵读经典到很晚,遣身边侍女先去休息,但是坐太久,双足血液不通,女君就独自在坐席上坐着,室内暗着,月光洒进窗牗,直到小腿有了知觉才自己摸黑上榻去睡,那时候都快日出时分了,后来她知道了,就再也不敢离开先去睡,一定要侍奉女君上了卧榻才放心。
谢宝因无奈笑着,把竹简捆束好后,撑着几案跪直身体,然后两只腿先后站起,虽然有些麻痛的感觉,但是还能忍受。
玉藻收拾好竹简,跟着起身,弯腰把铜灯放在卧榻旁边的矮床上,侍奉女君躺下去后,又把帷帐掩盖着才离开。
出了居室,把门关好后,她走过庭院去自己的住处,望天轻啧两声:“这天翻脸还真快。”
从雨中跑到无言下面的红鸢跺着脚,搭话:“已经冷了快半年,也该暖和了,不然真是不叫人活。”
玉藻倒没有那么乐观:“现在下起雨来,恐怕暖和不了几天,又要开始倒春寒。”
红鸢笑道:“这次冬雪长,春寒必短,捱过去就好了。”
两人一言一语,回室内去睡了。
夜半时分的时候,庭院里的风雨大了起来。
大风呼啸,雨滴砸在地上、屋檐上的声音也逐渐清晰可闻。
疱屋里面的奴仆看见家主从外面回来,赶紧准备提水去湢室。
居室内,睡意很浅的谢宝因也被这风声给吵醒,捂嘴打了个呵欠,又想要闭眼再睡,但是怎么都没有睡意了,干躺着也浑身不舒服。
她坐起身,推开帷帐从卧榻下去。
没走几步,忽然蹲在原地。
回来淋了一些雨的林业绥站在东壁横杆前,几下就解开布扣,望向女子,淡言:“吵醒你了?”
“没有,是这风声吹得有些吓人。”看到男子,谢宝因难得露出个笑来,缓步去几案旁屈膝跽坐,“这是二郎他们的同牢礼祭食,要不要命人去热热?”
林业绥披了鹤氅裘,跟着在北面坐席踞坐:“几口就能吃完。”
谢宝因笑着把漆盘推到男子面前,然后发现没有箸,又担心弄脏男子的手,她抬眼问道:“郎君可嫌我脏?”
林业绥剑眉微挑,十分坦然的笑答:“那里都吃过了。”
谢宝因皱起鼻子,嗔笑看着他,又羞又臊,然后直起身体,跪在席上,用手拿了片腊干塞进男子嘴边。
林业绥也笑起来,张嘴连着吃掉两片:“幼福吃过了吗?”
同牢礼上的祭食,新妇、新婿两人共食后就表示要开始共同生活,而其余人食用听说也会永不分离。
他从前是不信这些的。
谢宝因点头,然后问:“夫人找郎君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林业绥简单吐出几字:“外祖父病重。”
谢宝因心中一惊:“怎么突然就”转瞬,又想起陆氏这次来建邺,为的就是到天台观去做法会的,想必做的也是祈福祛灾病类的。
只是没跟她明说而已。
她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听说夫人哭得很伤心,现在有没有好点。”
“舅母今夜留在母亲居住的屋舍陪着。”林业绥另作它言,“夫人也想要回去尽孝。”
“什么时候走。”谢宝因仓皇问道,她知道男子肯定是答应了,又想起范氏给自己的帛书,思忖着开口,“我记得我们行亲迎礼的那天日出时分,父亲把一支野参也给了我,已经有些年岁,可能会管用。”
“幼福。”林业绥蓦地沉下语气,“那是你的妆奁,不应该好好守着?”
谢宝因默然,妆奁的确是女子的立身之本,但是这关乎人命,又那里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的,大约是从来就没有在意过郗氏,她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怨恨,毕竟在博陵林氏,她只需要依靠自己的夫君,林氏家主。
她笑道:“我不一定有用得到的时候,就算以后需要用,再想办法去找”
需要用,就是性命危急的时候。
其实那本来就是谢贤与范氏留着给她生孩子的时候用,谢二娘说是病逝,其实是生完孩子大出血,用药不及时,拖成顽疾,没捱过一年就去了。
林业绥强硬的捉过女子的手腕,打断女子剩下的话,有几分冷淡:“依舅母的意思,他们已经用过了。”
谢宝因暗叹口气,这样的话那求神仙方术也没用了。
她略加思索,又言:“那也还是得准备一些滋补药物或是礼品给夫人带回去,男子都有衣绣昼行,不能让夫人回高平郡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