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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容慌忙跑进去,一眼便望见长安哥哥佝偻着背跪在母亲的冰床前,后背的血痕森然入骨。“师父!”她慌忙在长安哥哥身侧站住,“您再这么打下去,哥哥他就没命了。”沈婉婉陡地望来,却是凝着地上跪着几乎奄奄一息的男子,目光如冷冽的刀刃一般打在他的身上:“这便是那个老皇帝养的儿子,和他老子一样,冷血无情!”“师父……”沈千容眼见得她又要扬手,慌忙走过去,紧握住她的长鞭。“您不是说,当年母亲为了生下哥哥受了极大地罪么?您就这般打死了哥哥,母亲的罪岂不是白受了。”沈婉婉扬起的手臂这才缓缓垂下,然她凝着长安哥哥的眼眸,仍是满满的杀意。沈千容刚松了一口气,这时便有一位师父身侧的侍女进来禀报:“林主,那女子即将临盆,您看可是请了稳婆进来?”众人皆是惊异的望过去,沈千容将要开口,哪料师父已然冷冷一笑,狠厉道:“请什么稳婆?她的儿子我杀不得,不能找人去陪她,正好叫了她的儿媳前去,也是一样的。”沈千容心下一颤,慌忙扯住她的袖子,急急道:“师父,那不知是母亲的儿媳啊,还有母亲的孙儿,母亲怎舍得呢?”沈婉婉挥掉她的手,转眼看向她时目光略柔和了些,但仍是不可违拗的冷冽:“千儿,时也命也,那一对母子能活下来哪个,便是他们的命了。”说着,又是睨向一侧的应儿,冷声下令道,“还不快带你们小姐回去,记住!那个女人生下孩子前,不许你们小姐离开房间半步!否则,自有你们公子替她承担责罚。”“是!”应儿忙不迭的应下,不容沈千容有半分迟疑,便将她请出了山洞。只是师父的声音仍在身后响彻,如暗夜里的鬼魅一般,令人惊惧。她紧紧地捏住那个还有一丝气息男子的下巴:“你不是说,你的记忆从未有过她,因而这感情弱的很吗?方才千儿说得很好,当日你母亲为了生下你,受尽折磨。这时,你便也眼睁睁的看着你心爱的女子生死不能吧!”沈千容回去后,在屋内不停的徘徊,她本是要救下长安哥哥,反倒害了他,也害了江南絮腹中的孩儿。她意欲出门,到底是被应儿拦住。她睨向她,应儿这才垂着头低声道:“小姐,你去了也是无济于事。”“那我便要眼睁睁看着,这一尸两命?”“小姐!”应儿依旧固执的伸着手臂,挡着她的去路。“也许江小姐命大,母子二人皆是无忧。”“我不能这么赌。”沈千容心下慌乱的厉害,然她确实帮不上什么忙,现下不由得回转身,又是不停地徘徊。“小姐很早之前就同我说过,万事要懂得取舍。”沈千容这才陡地停住,凝向她。应儿站在门前继续道:“当日你为了见叶将军一面,并为他献上一计时曾说过,万事取舍间,你选择的是叶将军安然无忧。而在应儿看来,在你和江小姐之间,我的选择自然是你。她便是死了,于应儿而言,也不过一个路人。所以,还请小姐安稳呆着,应儿是绝不会放您出去的。”沈千容听罢,到底是软软的坐下。应儿说的不错,她这番闯出去,无用不说,还会连累了师兄受责罚。而江南絮呢,却是那个在幼时便差点害她溺死之人。只是可惜了她腹中的孩儿……三个时辰后。有侍女前来传消息,江南絮生了,母女平安。沈千容悬在心口的石头,这才算重重落下。又一个时辰后,来人说江南絮醒了,状态还算不错。她这才前去看望她。此时,长安哥哥被师父勉强吊着精神,经历了几番江南絮的生死不明,这会儿已然被师父带走。因而,她走进去时,房内自是一片冷清。江南絮躺在床榻之上,瞧见她来了,眸中恨意了然。她明明虚弱的厉害,此时仍是拼尽力气冲她道:“沈千容,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沈千容轻笑:“我何时不放过你们了?”若非是她送上假死药,他们岂能那般容易就从长安城脱身。“你为何一定要我们来见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她都已经死了,还要让我们不得安宁。”江南絮死死地凝着她,眸中的晶莹顷刻滑落。沈千容脸色一沉,眸眼微眯:“是你?”以她对长安哥哥的了解,他无论如何都不应是那般薄情之人,怎的竟是不愿来见生身母亲一面?却原来,是江南絮在其中作梗。 愚蠢江南絮倒也不否认, 只愈发厌恶的凝着她。末了, 却是虚弱的闭上眼, 不再多言。沈千容轻哼一声, 随即离去。江南絮现下虚弱,她懒得与她计较。然而, 天色暗下, 江南絮倒是跌跌撞撞在一个侍女的指引下跑来了。她睨一眼那个侍女,那侍女立时道:“江小姐以死相逼, 奴婢没有办法,还请小姐责罚!”说着,已是扑通一声跪下。原本,沈千容特意留了近身的人照顾江南絮, 这时倒是反过来被江南絮利用了。“带她下去!”沈千容看一眼应儿,“按照林中规矩处理。”“是!”应儿应下,遂带那侍女退下。江南絮这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