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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看着费长雍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地深深吸气。
这才是这家伙的真面目吧。
她坐下来,冷静道:“重不重要的,说说看嘛。先说谢贵妃那事。”
费长雍笑了:“就我所知,谢贵妃那事大半都是真的。左已平现在下落不明,各方都在找他。至于是谁把这事抖落出来,要看对谁有好处,最可能的就是景国公的侄女李贤妃,她的堂弟李克明今晚不是在场么。她以为抓到了谢贵妃致命的把柄,哪想到皇帝竟然大事化小,眼看着不了了之了,岂能不慌?”
明月眉头深锁,歪着脑袋理顺那昏君后宫的关系,她最关心的还是谢家怎么转危为安的,但看费长雍这样子,显然他也不清楚。
费长雍站起身,走到了窗户前,将窗子推开,两手叉腰抬头看向天上的圆月,留给明月一个背影:“八月十五,原以为今晚冷冷清清,没人陪我赏月,唉!”
明月听着费长雍喟然作叹,想他中秋节一个人过没甚滋味,早早就睡下了,还待寻词安慰几句,却见他退了一步,两手造作地往半空一挽,捏着嗓子唱道:“你靠栏槛临台榭,我准备名香爇,心事悠悠凭谁说?只除向金鼎焚龙麝。与你殷勤参拜遥天月,此意也无别。”
明月:“……”
费长雍一折戏尚未唱完,声情并茂继续跟上:“韵悠悠比及把角品绝,碧荧荧投至那灯儿灭,薄设设衾共枕空舒设;冷清清不恁迭,闲遥遥生枝节,闷恹恹怎捱他如年夜!”
第121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费长雍
费长雍唱的这一折戏明月听过; 全名叫《闺怨佳人拜月亭》。
看这戏的名字就知道了; 是以旦角为主,整出戏由头至尾都是正旦一个人在唱; 费长雍适才的这段唱词也不例外。
听他捏着嗓子似模似样,手上甩、掸、抖、勾,好似舞着看不到的水袖; 明月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拜月亭》讲的是大家小姐王瑞兰因为战乱同家人失散; 遇上了秀才蒋世隆,二人结伴同行,患难见真情; 不想王小姐的父亲瞧不上蒋家门第,硬生生拆散了有情人,抛下生了病的蒋世隆,强把女儿带走。
故事的结局是蒋世隆中了状元; 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费长雍刚才唱的,正是王小姐被父亲带走之后,挂念意中人; 焚香拜月祈祷他平安的一段。
大半夜的,他脸上犹自带着淤青; 给自己唱《拜月亭》。
明月不能不有所表示,轻轻鼓了几下掌; 赞道:“词记得真清楚。”
“呵呵。”费长雍收了手,意犹未尽地回头望过来:“这出戏我能从头唱到尾,还要继续听么; 往下唱需要师妹搭一下戏。”
明月不禁无语。
“还是别唱了,说点正事吧。”
“中秋节,赏月不算正事,还有什么算是正事?”费长雍不情不愿地,明显是未过足戏瘾。
“当然是卓公子的死,人命大过天嘛。”
“好吧。”费长雍勉强点头走回来,留下一轮圆月悬于窗前。
明月笑了:“师兄你到是议事赏月两不耽误,要不要叫人再给你来壶酒?”
“你陪我喝?”费长雍期待地望着她。
明月摇了摇头。
“那算了。说回卓公子的死,齐大士带这么个人去赴宴,用意何在我就不用说了。你猜齐洪知不知道呢?”
“知道。”
“不错。他不是觉着自己无所不知么,被杀的、凶手都是他的人,今晚损失最大的是他,睡不着觉的人是他,很快就会有所行动的也是他,咱们何必替他操心?”
“说的也是。”明月不得不承认费长雍说的很有道理。
但做为一个心里藏不住疑问的人,她就是喜欢刨根究底,送走了费长雍,她不打算躺下来翻来覆去找罪受,搬了把椅子坐在窗前,沏上一壶茶,对着中秋月自斟自饮。
出事之前,李克明为什么要特意过来同她说那两句话?
他说“无根之萍可是很危险的”,无权无势的卓公子跟着就死了,是巧合么?
今天出去,她见到了谢平澜的堂弟和妹妹,可是他呢,他在哪里,是否正与自己望着同一轮圆月,有没有想起锦川,想起“吾愿年年共明月”的那首歌?
费长雍脸上的淤青得益于蔡九公的伤药好得甚快,未过两天就不留什么痕迹,可以出门了。
其实中秋节晚上也不是没人请他,闵元基身为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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