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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年轻人问那老男人:“有吗?”
“没有。”那老男人摇摇头,一抬头看见观察窗里的鬼脸,他张大的嘴及时被年轻人捂上。
沈舟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但又想不起了,直觉告诉他,这老男人并不是那些给他打针的可怕医生。
沈舟咧咧嘴,朝他们露出一丝友好的微笑。
“沈……沈舟?”叶诚试探地喊了声。
门里的沈舟还在呆呆地微笑,走廊的灯照得他脸上一片惨白,叶诚试着开门,没想到门把手一摁就开了,他小心地推开门,沈舟不会躲,只能顺着门往后退,等叶诚进来的时候,哭笑不得地发现沈舟被夹在了门板和墙之间。
沈舟的头发几乎掉光了,光秃秃的脑壳上还有几丝头发可笑地驻留着,随着沈舟挠头的动作,那几丝头发也掉了下来。
沈舟彻底秃毛了。
房间里虽然设备齐全,显然是为治疗沈舟而设,但陈国旗在的地方,叶诚怎么也不放心让沈舟待在这儿。
“沈舟,我们走吧?”叶诚轻轻拽他。
“咕?”
“我们……离开这儿,这儿不好。”
“……”沈舟听懂了,摇头,乖乖地躺回床上。
叶诚还想再争取一下,叶小贵拽拽他:“爸爸,先上楼看看,我们下来的时候再来找他吧。”
“……好吧。”叶诚看向沈舟,沈舟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睁着眼,叶诚叹了声,关上门跟叶小贵离开了。
从十二楼开始,他们一层一层地找,在重点查看的十七楼时,果然在地上发现了淡蓝色的拖拽痕迹,一路延伸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叶诚看得心惊肉跳,大虫子肯定是被人一路拖着走,时间过了那么久,不知它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叶诚越想越急,顺着痕迹一路小跑,一个研究员正好打开门,见一老一少很面生的样子,朝他们喝了一声:“喂!你们是谁啊?”
他这一喝,其他同事也走出来了,叶诚没想到三更半夜的竟然还有人在,他停下脚步,气定神闲地转过身,工作牌上有照片,远看看不出什么,要是近看的话……
叶小贵摘下胸牌递到他们面前。
——靠!小鬼你干嘛啊?!
研究员拿起胸牌,视线不住地在胸牌和叶小贵脸上来回地看,叶小贵的胸牌是个络腮胡的大叔,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个人,叶诚真为他捏了把汗,没想到那些人点点头,把胸牌还给了叶小贵,他们朝叶诚走来,同样也看了一轮。
“晚上注意保持安静。”研究员竟然把胸牌还给了叶诚。
事情实在出乎意料,叶诚拿着胸牌,呆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还没回过神来。
有个研究员正好去到走廊尽头,打开门,叶小贵偷偷朝叶诚勾勾手。
那研究员拿了几支空试管,回过头见一老一少探头探脑的,以为他们要拿东西,于是指指说:“你们新来的吧?这里的都是空的,要用什么自己拿。”
叶诚见他好像被鬼遮眼的样子,大胆地问:“不用登记么?”
“不用。”研究员敲敲试管的底部,“都有编号的,不必担心会丢。”
研究员拿着试管就走出去了,叶诚这才走进房间,环顾了一圈,中央的实验台上几乎染成了一片淡蓝色。
“发现了么?”叶小贵轻声问,当看到叶诚红红的眼眶,他马上明白过来,“它在这儿待过?”
“嗯。”叶诚拿起一支空试管,伸着手指进去摸了一圈,在叶小贵眼里,试管是干干净净的,但在叶诚看来,试管里布满了蓝色的痕迹。
叶诚的心里不好受,出房间后魂不守舍的,拐进消防通道,踢到了一个桶,贼眉鼠眼的郝富贵恶声恶气道:“小心点!”
“抱歉抱歉!”两人快步绕过水桶,匆匆往楼上跑,跑上几层后叶诚忍不住往楼梯下看,没想到勤劳的郝富贵也上了几层,正在擦楼梯扶手。
三更半还在打扫卫生……
真是……太敬业了……
不止郝富贵,就连清洁工赵大三也在打扫卫生,去到二十五楼,本以为能发现大量蓝色痕迹,但最后在赵大三的注视下,叶诚心虚地转了一圈,又钻进了消防通道里。
“这里应该是陈国旗的办公室。”叶小贵说,“我们再上几层看看。”
果然,上了几层后,叶诚又在消防门上看到了熟悉的蓝色痕迹。
他打开门,匆匆走了出去。
叶小贵看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