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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个小时，林笙南才从外面回来，和他一同来的还有在门口遇到的吴轩霖。

两人显然是约好的，碰面后直接往公司里走，一眼瞧见在大厅里等待的胡欣妍，从沙发上起身迎上前。

“阿南！”

随着她靠近，吴轩霖特意慢了半步拉开一个身位，不想离她太近，避忌的相当明显。

林笙南的目光扫过她，唇角有一抹似有若无的讽刺，“回去吧，林太太。”

说话的同时与她擦肩而过，没有多看一眼，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下哪怕一秒。

胡欣妍想跟上楼，却收住了脚步站在那儿目送一行人上电梯。她被“林太太”三个字震在原地，这么多人喊林太太都让她开心，但这些人里绝对不包括林笙南。

第一次林笙南喊她林太太是在他们领证，“你如愿以偿了，林太太。”

他似是语气带着笑，但听起来有丝嘲讽，那时候她不管这些，只知道抓住了林太太这个身份，来日方长，这个位置她会稳稳坐住。

现在这一声林太太无疑是林笙南对她的警告，让她管好自己，别妄想自己不该妄想的，一如从前。

她的想法，林笙南不在意也懒得管，这会儿已经和林笙南坐在顶楼办公室里。

林笙南主动约吴轩霖过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丁安的丧事。

虽然丁安的遗体还在刑警队，但是丧事已经操持开，只是吴轩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这让林笙南颇为不满。

“在网上搅风搅雨，最该去的地方不去？”林笙南早就知道网上的消息和林笙南有关，也没想兜圈子。

虽然说人走茶凉，但是他不觉得自己看错人，吴轩霖对丁安的感情很深，一直不出现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多谢你的推波助澜。”吴轩霖心里清楚，网上的舆论能被铺开这样大而没有林家人出来阻止，背后发功的一定是林笙南。

他像是完全不计较网上的人怎么骂他，反而乐见其成，好似要让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全都一起落水，这是奔着玉石俱焚去的。

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林笙南，吴轩霖感觉看到了一只受伤的猛兽，虽然极力隐忍压抑着怒气，但是处于爆发的边缘。

或许——已经在爆发了。

至于没去丁安的丧礼，吴轩霖有自己的坚持，“她没死！”

这话听在任何人耳朵里都像是疯话，只有他自己清楚，丁安没死，她肯定已经在下一次的循环里。

没有自己在身边，她正在孤军奋斗。

所以，他得快些找到更多的线索去陪她。

这样的疯话却让林笙南怔愣片刻，才幽幽叹了一口长气，没再多劝，走不出来的人没必要让他立即走出来，只要时间一久总会走出来的。

能说出这句话，证明丁安没有找错人。

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反倒尴尬了起来。

林笙南像是无所谓他说不说话，坐在办公椅上。但是吴轩霖知道，他在走神，盯着那份文件第一页已经看了很久。

“我想听你说说安安的事情。”吴轩霖率先打破沉默，不是套话，而是想更多了解丁安小时候。

那个他来不及参与的童年，听过林肆和苏锦瑟说，更加听丁安自己说过不少，但是还从来没有从林笙南的角度了解过丁安。

以前或许林笙南什么都不会说，但是现在不同，在林笙南眼里丁安已经没了。

从丁安出国之后，很少有人在他面前说起丁安，提起也都是小心翼翼的，现在说起来都会挂着不知道真假的悲哀和惋惜。

他知道在过不久，丁安会被很多人遗忘再不提起。

有一个能和他聊聊丁安的人，此时此刻他并不排斥。

“想知道什么？”话问出口，他已经想到第一次看到丁安的时候，护士把皱巴巴的孩子递过来，手足无措的不敢伸手抱。

直到护士耐心教他怎么抱，才傻呵呵地抱起孩子，两手僵着根本不敢乱动，生怕伤着全身软绵绵的小家伙。

吴轩霖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一瞬间柔软下来，不自觉放低嗓音，“说说她小时候，什么事都可以。”

丁安的死对林笙南来说绝对是有影响的，但是纵横商界这么久，并没有让他失去该有的敏锐。

“是想听她小时候的事情，还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对她？”林笙南不怀疑吴轩霖想多了解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