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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寂静,冉洁进门踏上柔软的楼梯,一步两步,她的心渴望他的每个注视和亲吻,走到卧室门前,她看见他端坐在书桌前宽厚温暖的身影。他没有转身,只用他浑厚的男低音问了一句:&ldo;回来了?&rdo;&ldo;嗯。&rdo;&ldo;过来。&rdo;冉洁觉得此刻幸福是那么近,又可以和他在一起,她嘲笑自己内心可笑的悸动,一边缓缓地走到范东面前默默地凝视他的脸。&ldo;昨晚跟哪个野男人苟合了?&rdo;范东拉住冉洁的两只手,一双清澈的眼睛回望她,她扑在他怀里:&ldo;你,和你在梦里面。&rdo;和范东在一起时,冉洁的心充实、幸福,一旦分开,却又陷入失真的幻境,她和他相识后就没有停止过焦虑,相比平淡和失去她觉得这样更好,好过淡而无味的生活,好过当一个逃兵逃离纷争。从此,冉洁就学会了为自己辩护,也习惯了自我贬损和放逐。冷茹开着租来的沃尔沃小轿车对保安说自己来给客户送货,她提前在网上查了山庄内的房号,知道在一般情况下只要能够清楚地说明房号保安总会顺利放行,但是如果必须给房主打电话那就不得不放弃此次计划。冷茹的运气很好,或许是因为她遇见了一个有心事或大大咧咧的保安,他没有让她给房主打电话就痛快地给她放行,于是冷茹成功地远远跟在冉洁的车后进了大门,并清晰地看见冉洁把车驶入了哪一户宅门。冷茹暗自为自己的好运庆幸,但是又迅速捏紧了拳头。她愤愤不平地想,难怪开了一辆好车,她可不是爱买奢侈品的女人,看来冉洁是找了一个好人家过起小日子来了,这车估计是这男人的,真看不出来我这妹妹竟然这么快就开始新生活了,看来,她是真的已经把郑是放下了。冷茹决定驻守在车里盯着那幢房子。她挑的是外观显示镜面的车,没人能看见车里的自己,身在暗处给了她充分的自由。她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那栋小楼,小楼有三层,和近处其他宅院外观相同,青砖尖顶,古朴精致。听着梅艳芳的《女人花》,冷茹一边观察小楼的动静一边回忆和郑是之间的纠缠,自从顾帆因病输液成了植物人,妹夫郑是对自己的关心明显多了,这虽然是人之常情,无论出于善良的本性还是男人的天性,冷茹都清楚地感觉到郑是走进了自己的生活。最初的一年基于对顾帆的苏醒抱有幻想,冷茹并没有特别留意郑是的存在,只是心存感恩,直到这幻想日益无望,她开始烦燥和恐惧,她担心自己后半生只能守着一个没有温度没有情感,沉默如虚空的生命度过,无论昔日两人的情感有多么真挚,时间也渐渐把最美好的感受掳掠一空,她和顾帆之间现在只剩下空洞和绝望,沉默象巨大的铁锤镇日敲击她日益敏感的心房,又象细小的病菌钻进她的血液令她心痒难耐。她不想继续背负为失去意识的爱人守贞的痛苦丧失自由,丧失追寻幸福的权利,毕竟生命只有一次,她是个女人,一个还算年轻的女人。在冷茹所有的付出毫无回报的两年后,两年间她日复一日为顾帆擦身,按摩,和他说话,回忆他们的过去,可是两年后的顾帆没有丝毫改观和醒来的迹象,他的身体反而更加虚弱,需要更多营养剂,需要更多按摩和擦拭,否则他脆弱的皮肤很容易腐烂变质。听了医生的话冷茹从脚凉到心,崩溃的眼泪决堤而下。医生安慰她几句也只能选择离开,留下她独自面对这个不仅可怜甚至在变得可怕的男人。她再也不想面对这个无声无息,不停散发和生命活力相悖的死气的身体,为什么爱情如此脆弱,我想继续爱你,可是我好难过,顾帆,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在那次思想发生转变之后的时间里,冷茹找来楼上一位邻居承担全日制护理照顾顾帆,过去她用的只是小时工,自己在家的时候由自己亲自护理,现在,她再也不想被任何人剥夺自由,她要重新开始生活,挣更多的钱来保证自己想要的自由。也就在那之后,她开始刻意引诱郑是,她看中了郑是的博学儒雅和善良,自己是近水楼台,她顾不得他是冉洁的丈夫,她就是对郑是的关心感觉到了爱情的重生,她爱上了他,她要他,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冷茹一边回忆一边观察那栋房子的动静,直到下午六点一刻,门口再次出现了一辆车,那是一辆白色奥迪商务车,从车里下来一个体型高大的女人,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五官;跟在女人身后下车的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冷茹一头雾水地想:&ldo;未必我看错了?眼神出了问题?冉洁进的根本不是这栋房子?不对,一定是这栋,那棵树,还有那个台阶。&rdo;她在心底确认了自己的记忆,又想:&ldo;天哪,她会不会只是到朋友家来玩?&rdo;冷茹惊出一身冷汗,说不定只是一次普通的串门?冷茹又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