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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冷眼旁观,柳裔帐下三千黑甲骑兵沉默不言,看似低调,骨子里却有一种勃发的劲力精神。
出塞近半月来,丘泽骑军表现的很不起眼,但是令行即止,行动如风,丝毫无懈怠之意。卫青心中啧啧称三,看来这个柳裔当真不只是当初皇上和自己以为的浸淫三工具巧的人。
桑弘羊,他低下头来,没有忘记当自己离开长安前,宣室殿里,天子似笑非笑的念着这个名字。这个柳裔,不正是当初桑弘羊推荐上来的么?也因为这个缘故,柳裔放到五原这四年多来,并没有被人为难,也未被抢功。这并不是因为柳裔有多大能耐,而是因为他的好友,桑弘羊的天子近侍的身份。数年前,天子御苑中,桑弘羊对皇上进言道,柳裔善带军,当时他正在场。这些年,他冷眼看着桑弘羊在朝堂风生水起,官位虽不大,明眼人都知道,他的圣眷极浓。这个身份意味着他可以随时晋见皇上,若兜着谁告上一状,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也正因为柳裔的入官出身,马鞍马镫虽然在这几年的汉匈战争中居功至伟,当初献出它的柳裔却一直没有太被看重,这才在五原校尉这个小小的位置上一待便是数年。但卫青驱马飞驰,心想,这次回长安后,这个现象很快就要改变。凭着这支区区三千人的骑军,柳裔就可以轻易回到长安,加官进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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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陈雁声慵懒的窝在桑府内院的虎皮垫靠椅上,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微笑着问,“师兄现在到哪里了?”
“他到哪里不重要,”桑弘羊只觉得自己要被这个女人锉的没火气了,“问题是,”他气馁道,“你为什么赖在我这里不走?”
“哎呀,”她状似极受伤的捧着自己的心口,“这么说就伤感情了,你家不就是我家。”见他气的直发呛,这才笑道,“我的家还在建嘛,当然现在你家窝着。”
萧方离开后,萧府干娘还是亲自打理,干净的一如他们都还在的日子。陈雁声觉得心发酸,想着从郊外往长安城跑终究不放心,干脆砸下大笔钱买下桑府旁边的地,大兴土木。
桑弘羊无奈摇头,“你回长安来,打算做些什么?”
“我,”陈雁声悠然道,“我想开家医馆,坐堂当大夫。”
毕竟学了这么多年医,不拿来练练手,怎么也说不过去。而练手重要的是病例,再没有比开医馆更好的招揽病人的方法了,人家还要给你钱。虽然陈雁声不缺那么一贯两贯的,但是自己挣的钱,比较有成就感啊。到底,谁会嫌钱少呢。
“那你非累死不可。”桑弘羊恶毒的诅咒。
“我哪有那么傻,”陈雁声笑道,“我每天只开一小会儿,只诊十个人,再多就不见了。”
“你以为你是……”桑弘羊正要在讽几句,忽然想起什么,住了口?
“怎么?”她望过来,有些好三。
“没事。”桑弘羊道,笑的有些假。
她盯着他望了一会儿,相信他没什么可算计自己的,别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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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南右贤王王廷
健壮而美丽的匈奴女婢掀帘入账,拜倒,“王爷,我来给你斟酒。”
“好。”右贤王洛古斯(找不到那个时代匈奴右贤王的名字,随便取的)大笑道,伸手在女婢身上摸了一把,“来来来,”他回头看着帐下的中年汉人,“中行说大人,我敬你一杯。”
“好的,尊敬的洛古斯大人。”中行说含笑喝下爵中烈酒,他在匈奴待了多年,穿的也是一身正统的匈奴服饰,举手投足之间,却还是有着汉人文人的风采。
“你们汉人,想必没有这么烈的酒吧。”洛古斯仰首笑道,“汉人的酒像白水一样,如何能醉的了人。不能喝酒的人如何与我们草原上的匈奴人相抗?”
帐内众人一片大笑,中行说暗暗皱了眉。“王爷,据报,汉朝差遣车骑将军卫青率大军向漠南进攻,王爷不可掉以轻心啊。”
“哈。”他左手以下一个袒胸的匈奴汉子,右贤王部落的勇士,沃提允,大口咬下手中的烤羊肉,“卫青小儿,不过是汉朝皇帝的小舅子,用你们汉人的话说,是按裙带关系当上的将军,能耐我何?”
“就是,就是。”帐中一片欢声笑语,连侍酒的女婢都掩了口偷笑,并无半点担忧模样。
“你们不要忘了,五年前,汉朝皇帝派出四军攻打我匈奴,”中行说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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