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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重又碰头。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鸠盘婆投靠龙头苦修百年,为的就是击杀别东来,替死去的绿鼎公雪恨。此刻更不多话,右臂微振,十二道乌金魔环“喀啷啷”作响,脱手飞出,在空中布成变幻莫测的一蓬黑云,罩向别东来。
魔环未至,一股暴戾腥风已扑鼻而到。
别东来恬淡的脸庞闪过一丝怒意,呵责道:“鸠盘婆,为了修炼成‘重楼十二环',这些年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生灵死在你手?我若不破了你的邪功妖法,妄称白衣法王!”
“吭!”代表秘宗至高无上象征的金杖遥指虚空,杖端焕放恢宏柔和的如潮光芒,宛如透 明的琉璃罩,将重楼十二环尽数吞没。他左手捏动法诀,运起第二十七层无量天的盖世佛功,磅@莫御的佛门真气浩浩汤汤席卷而出,似在半空铸起一座金光煌煌的熔炉,隆隆轰鸣。
鸠盘婆毛发稀疏的头顶冒起一团黑雾,将“鸠盘魔罡”提升到最高境界,驱动重楼十二环,乌云压城般缓缓迫向覆水桥的对岸。
那十二只乌金魔环在金色广罩里,犹如狂躁乱飞的黑鸦,蒸腾着慑人光焰,不断轰击碾压别东来的“宝相轮”。然而每前进一尺,所遭遇的阻力也成倍增长,令鸠盘婆不得不耗损更多的魔功,来维持自己的攻势。
乍看上去重楼十二环步步进逼,别东来只能采取守势,被动之极。但他身后的两大秘师和红衣法王却殊无惊慌的表情,只见别东来气定神闲,而鸠盘婆鼓目圆睁、横眉切齿的模样,就知这场对决的胜负毫无悬念。
别东来瞧见鸠盘婆老态龙钟,却兀自狰狞凶戾的丑脸,心底生出一缕怜悯,暗道:“罢了,这老婆子虽作恶不少,但也情有可原,我又何苦再伤她性命?”
心念微动晋升无意天,金杖转守为攻,气势骤然暴涨十数倍。宝相轮“嗡”地凝缩,像慢慢收起的罗网,将重楼十二环压迫到极致,再动弹不得。一道道金色光焰从法杖顶端涌入宝相轮,乌金魔环光华暗淡“哧哧”镝鸣,如要融化了一样。
鸠盘婆“哦”地狂喷血箭,头顶黑雾陡然涣散。她妄图振作残余功力誓死一搏,猛听“啵啵”连响,别东来施展“无常天”的浩瀚佛功,硬生生将十二只乌金魔环全部熔炼,化作一缕缕黑丝,在宝相轮里倏忽隐没。
鸠盘婆气机牵动之下再无力支撑,身躯剧烈摇晃瘫软在地,还恨恨盯着别东来,声嘶力竭吼叫道:“别哲,我做鬼也饶不过你!”又是一阵气急攻心,竟昏死过去。
别东来收住金杖半晌瞑目不动,却是在调息运气恢复功力。适才为炼化乌金魔环,他动用了无常天功法,真元耗损亦甚是可观。待胸口气血稍稍平静,他睁开眼睛低叹道:“将她带回无相宫好好照料,希望能藉我佛慈悲之法化解去心中戾气。”
这边别东来收服鸠盘婆闯过覆水桥,中路的雨抱朴、罗禹和戎淡远也已攻到兽园的山脚下。黑幽幽的高空中突听两记刚柔相和的长啸,一对中年男女降下身形拦住去路。罗禹心悬林熠安危,正要迎上接战,猛被雨抱朴一把按住道:“这对同命鸳鸯交给我老人家来打发。你小子站一边去,只管看热闹。”
戎淡远摇头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两人乃是敝宗的叛徒,还是由戎某解决!”不等雨抱朴回话,飘然升空来到中年夫妇近前,他面寒如霜道:“陈炎、莫菡,二十余年前,你们暗算雪师妹后败露出逃,激得雨疯子闯到观止池大闹了一场。今日明知本宗在此,居然还有胆现身,莫非是想成全戎某多年来亲手清理门户之愿。”
陈炎面对昔日的掌门师兄并不畏惧,只略略苦笑一声道:“戎师兄,今夜之战本不关天宗的事,您又何必插手?”
戎淡远漠然道:“我要给雪师妹和雨疯子一个交代,更要还受屈被逐的赵奉一个公道,你们明白么?”
混在人群中的老奉闻言登时热泪盈眶,挤身而出,遥遥向戎淡远跪倒叫道:“师父??”原来当年雪宜宁闭关修炼时突遭陈炎、莫菡偷袭,身负重伤,性命垂危,后来亏得闻讯赶至的雨抱朴不惜损耗真元,借用天宗的“玄览心经”,片刻不断地疗伤三日三夜,才转危为安。那夜负责守值的老奉因疏忽大意,私放陈炎、莫菡进入雪宜宁的修炼静室,事后遭到牵连被逐出门墙。这些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重返师门,故此甘冒奇险潜入血动岩欲立功赎罪。若非林熠相救,恐怕从此也要永无天日。
莫菡冷冷道:“炎哥,既然戎师兄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你还求他什么?咱们并肩一战,大不了一起死!”陈炎沉默许久,艰难地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