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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英顿了顿,才道:“有一些。”
“怎么样?凌戟现在在哪里?”方越笙一下子振奋起来,“他知道侯府的事吗?”
“大概知道了吧……”林玄英有些迟疑地道,看着方越笙期盼的眼神,最终无奈叹道,“方世子,凌戟只怕也被连累了。现在朝中御史个个盯着平国公府不断上折子弹劾方侯爷,顺天府又查出那些货物来自建州,凌戟去了建州的事自然也瞒不住。现在他们抓着凌戟以前与平国公府的关系,直说是凌戟在外私通海盗。顺天府尹已经奏请皇上,派人往建州抓捕凌戟。现在……却不知道如何了。”
“怎么会这样?!”方越笙如同头顶一道晴天霹雳,瞬间愣住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方越棋冷声道,“凌戟就算离开了侯府,在外人的眼里他也永远摆脱不了侯府。”
“幕后之人深知凌戟对侯府的重要性,这是想要一网打尽。”林玄英道。
方侯爷听了半晌,这时才开口问道:“这位公子是?”
林玄英走到方侯爷面前,拱手一揖:“晚辈林玄英,与凌戟和方公子同在启明书院进学。”
“林?”方侯爷沉吟了片刻,“翰林院侍讲学士林大人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林玄英恭谨道。
方侯爷点了点头。那林大人与他同朝为官,平日里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他的儿子竟然敢来趟侯府这汪浑水。落难方见人心,这个林玄英虽然话说得不客气,却是真心为侯府考虑的。
林玄英正是凌戟平日里所结交的那些清贵文臣子弟,林大人能在翰林院供职更是皇上信任之人,却不知能不能让侯府之难有所转机?
林玄英道:“侯爷请放心。只要侯府清清白白,晚辈一定尽力周旋,希望能还侯府一个公道。”
“林公子高义,本侯这里谢过了。”方侯爷整了整有些脏乱的衣衫,工工整整地揖了一礼,“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多谢林公子此番雪中送炭之义举。”
林玄英忙还礼回去:“方侯爷折煞晚辈了。”
方越棋冷眼看着他在那里装模作样与方侯爷交涉,抱起手臂哼了一声。他对面的方越笙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坏消息里,一脸担忧,回不过神来。
林玄英与方侯爷谈了片刻,又走了回来,向方越棋道:“你收了庄子上送来的出息,可有帐册?”
方越棋一怔,知道林玄英果真是要出手帮他们的,也不敢再闹别扭,想了想道:“我当时收了帐册,没来得及查看,就拿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不知道顺天府的人有没有搜走,如果没被收缴,那应该还在我房里。”
林玄英点了点头:“我会想法拿到。”说着打量了一下方越棋,只见他长发凌乱,眼中有些血丝,嘴唇却有些干裂苍白,一身狼狈。牢里惟一的一张小床上只有一张薄薄的被子,透过冲着外面开的小窗口却还有些雪花飘进来。
林玄英解开身上的玄黑大氅,从木栏的缝隙里塞了进去。
方越棋抬头看他,就被那张带着体温的大氅蒙头盖了下来。
把那大氅拿下来时,林玄英已经不在眼前。只有被火光拉长的长长的影子还铺展在地上,渐渐朝着外面移去。
林玄英把那大氅抱在怀中,有些愣怔地看着外面。
方明晏在对面哼了一声道:“还算这人有良心,比那些勋贵家的小子有情意多了。”说完打了个喷嚏,抱着手臂缩成一团。
两个小辈都有人送衣衫,他这当老子的却只能自己抱着自己取暖。真是世风日下啊!
方侯爷却皱眉看了看方越笙,又看了看方越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又是两日过去,方侯爷没有等来林玄英,却等到了顺天府尹前来提审。
“皇上命本官全权审理平国公府私通海盗一案,嘉郡王从旁监审。”慕南山冷着脸道,“劳烦方侯爷跟本官走一遭了。”
方侯爷整了整衣衫,矮身走出牢房。
方越笙急道:“为什么提审父亲?那件事情是经由我手的,要审也该审我!”
“不得胡闹。”方侯爷低斥一声,“我相信慕大人定会禀公办理,还平国公府一个清白。”
“本官自会禀公办理。”慕南山道,“侯爷,请吧。”
方越棋和方越笙无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侯爷被带了出去。
晚间时分,林玄英才急匆匆地带人过来了。
方越笙一见他就急急地探手拉住他,急道:“林玄英,侯爷被他们带去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