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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和代言人相视而笑,其他人也带着几分紧张笑起来,坐下,等着。
“会是你提请召开的,代言人。”波斯基娜说道。
“请原谅。”代言人说,“我还邀请了另一个人参加这次会议,我们能不能再等几分钟。她来以后就好办了。”
埃拉发现母亲在自家的房子外,离围栏不远。轻风吹过,卡匹姆草丛沙沙作响。母亲的头发在风中轻轻掀动。埃拉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为什么吃惊:母亲多年来从来没有散开头发。以前被紧紧扎成发髻的头发现在缓缓地飘拂着,长期被扎紧的地方弯成波浪形。这一刻,埃拉明白了。代言人是对的,母亲会接受他的邀请。不管今天他的话给她带来多大的屈辱、多么深重的痛苦,却让她解脱了,让她可以公然站在这里,站在日暮黄昏中,凝望着猪仔的山头。也许她看的不是山头,而是围栏。也许她想起了在这里或是其他地方私会的那个男人,他们彼此相爱,却不得不躲开旁人的眼睛。永远偷偷摸摸,永远躲躲藏藏。埃拉觉得,母亲其实很高兴。现在大家都知道利波是她真正的丈夫,也是我真正的父亲。母亲很高兴,我也一样。
母亲没有转身,但她肯定听到了埃拉穿过草丛发出的声音。埃拉在几步之外停下脚步。
“母亲。”她说。
“看来不是一群卡布拉。”母亲说,“你的动静可真不小,埃拉。”
“那个代言人。他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是吗?”
埃拉把代言人的话讲给母亲听。母亲没有转身。埃拉说完后,母亲等了一会儿,才转身走上山坡。埃拉赶上几步,“母亲,”她说,“母亲,你会告诉他德斯科拉达的事儿吗?”
“是的。”
“这么多年都没说,为什么现在要说?以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的工作干得挺出色,没我的帮助你也能做得挺好。”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是我的学徒。我有进入你任何文件的权限,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如果我不看看你的工作,我还算得上老师吗?”
“可——”
“你藏在科尤拉名下的文件我也读过。所有十二岁以下的孩子的文件情况都会每周向父母汇报一次。你不是母亲,所以不知道。你跟我一块儿去见他,我很高兴,这样我就用不着事后再对你说一遍了。”
“你走错路了。”埃拉说。
母亲停下脚步。“代言人不是住在广场附近吗?”
“开会的地方是主教的办公室。”
母亲第一次直视着埃拉。“你和那个代言人打算对我做什么?”
“我们打算救米罗。”埃拉说,“还有卢西塔尼亚殖民地,如果可能的话。”
“居然想让我走进蛇窟——”
“主教是我们这边的——”
“我们这边!这么说,你所谓的我们,就是你和那个代言人啰?你以为我没注意到?我所有的孩子,一个接一个,他都要从我手里骗走——”
“他没有骗走任何人。”
“他骗走了你们。专说好听的,拣你们想听的说,才会——”
“他没有专说好听的。”埃拉说,“也没有拣我们想听的说。他只把事实告诉我们,我们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他赢得的不是我们的感情,而是我们的信赖。”
“不管他从你们那儿得到的是什么,你们反正是不会给我的。”
“我们希望给你,真的,我们希望信赖你。”
这一次,埃拉没有回避母亲锐利的目光,掉开视线的是母亲。当她重新看着埃拉时,眼里闪烁着泪光。“我一直想告诉你们,”母亲说的不是文件的事,“看到你们那么恨他,我想告诉你们,他不是你们的父亲,你们的父亲是个仁慈、善良的人——”
“可他没有勇气自己告诉我们。”
母亲眼睛里重新燃起怒火。“他想要告诉你们,但我不准他说。”
“告诉你吧,母亲。我爱利波,和米拉格雷每个人一样敬爱他。可他戴着一副假面具,和你一样。虽然没有人知道,但你们的谎言伤害了我们大家。我不怪你,也不怪他。但我感谢上帝让代言人来到这里,他把事实告诉了我们,让我们得到解脱。”
“当你对谁都不爱的时候,”母亲低声说,“说出真相是容易的。”
“你这样想吗?”埃拉问道,“这方面我想我知道,母亲。我觉得,你没有真正了解任何人,了解他们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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