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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娘子边跑边叫:“孩儿,你不必担心,娘自然要回来救你!”,此言落罢,徐三娘子即夺门而出,不消片刻,她已踪迹不见。她走之后,一席人终于如梦方醒似地,一些人急忙上前为欧阳谷明去敷金创药,另一些人又七手八脚地去拿粗大的绳索将那黑衣少年紧紧缚住。待一切做完,欧阳谷明退下养伤不提,寿宴又不咸不淡地进行了一半个时辰才就此散去。
席毕,白老爷子和白君源依次送走各批贵客。又过一日,老爷子将我们唤至内房说话,由于前一天静玉头上的纶巾被黑衣少年刺破,一袭青丝尽情散于身前,所以今日她所穿的乃是一身红彤彤的女儿妆。三人进屋之后,白老爷子面沉似水并不说话,唯有白君源开口问道:“姓文的,你拿我们白家人当做棒槌还是怎地?你带来的明明是个女孩,为何又谎称是你的儿子?”,四爷一听叹道:“大师兄,你莫要误会,一路之上匪帮众多,我这姑娘若是以女面示人,难免会招惹许多不便,所以就一直女扮男装”,白君源听罢怒道:“你说的倒是好听”,一边说着,他一边走近打量静玉。静玉连忙把头低下,不敢与之对视。
看了片刻,白君源怏怏自语道:“这丫头与瑾儿倒是有几分相近……哦,对了,瑾儿怎么没来?是怕我骂她薄情么?”,四爷听罢长叹一声回:“如果小师妹活着,她也肯定会随我而来”,白君源听罢将虎目圆睁问道:“怎么?瑾儿死了?”,四爷答道:“十年之前,小师妹抱病身亡”,白君源听后顿足捶胸,痛念了好几声“暴殄天物”
待白君源哭罢,他指着四爷的头骂道:“姓文的,既然小师妹已死,你为何还要带着闺女儿子来气我?”,白老爷子一听连忙拦道:“君源,休得无礼,景鸿从前虽然做过一些错事,可这次他是诚心诚意来给我祝寿,你且不要逼人太甚才是”,白君源道:“爹爹,你可不要再让这奸人骗到,他拜寿是假,气人是真,他若真想拜寿,这二十年怎么不来?姓文的,你说,你这次来到底是心怀何等的鬼胎?”
四爷听罢答道:“大师兄,你别误会,小弟此行目的的确就是拜望师父。除此之外,小弟还想寻一寻‘独步寒江’封九公的踪迹,我想请他收我女婿当个徒弟,去教教他软功”,白老爷子听罢回道:“封九公?这老爷子几年之前就已经作古,不过他的儿子倒是在我府上做事,这几日他正去江南为我府上督押采购货品,大约再过个十天半月就能回来”,四爷听罢叹道:“封老前辈过世真是武林中的一件憾事,不过我听他的儿子青出于蓝,对于软功的造诣颇深,拜他儿子为师也是一件美事”,白君源听到此处笑道:“文景鸿,软功这种功夫除了家传必学之外,其余想学的不是鸡鸣狗盗之徒,便是采花盗柳的淫虫小贼。你撺掇女婿去学这种功夫,到底是何居心?”,四爷听罢一愣,没有料想白君源会如此刁难,只好支支吾吾应道:“这孩子学不好硬功,没错,他学不好……硬功”
白老爷子一见儿子继续刁难四爷脸上大有不悦,便道:“君源,此事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你就不要逼人太凶了,你现在赶紧回屋,将我儿媳、孙子和依桐几人请来,咱两家赶在中午一起吃顿团圆饭”,“遵命”,白君源向上拱手怏怏退下,白老爷子脸上有些难堪,道:“景鸿,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他当年为了等瑾儿回来挺了两三年也没成婚,生了个儿子小名还叫‘念瑾’,由此而见他是多么痴迷这个丫头”,四爷躬身又施一礼道:“师父,当年是我不对,倘若我不任性,现在的白师兄的家庭应该是一幅和和美美的结局”,白老爷子苦笑道:“景鸿,有你这句话为师就满足了,你也别过于歉疚,这都是命!”
二人刚待说完,白君源已经把自己的妻小带来,我偷眼打量来的中年妇女,只见她生得细眉细眼,想必在年轻之时,浓妆粉黛之下也必是一个美人坯子,不过男人知男人,从白君源的表情神态来看,我觉得他待这个女人被动僵硬,丝毫看不出什么真情真意出来。不一会儿欧阳谷亮也过来了,他并不与我们答话,而是上前与白君源耳语一番,白君源点头说道:“你去吧”便不再说话了。
再过一会儿,酒席已经摆上桌来,我们几人也分宾主落座。白老爷子坐在正中,白君源和四爷在两侧相陪,白君源的另一侧挨着的乃是他的妻子——那个中年妇女,再往左看就是少女柳依桐和白昱思两人,我坐在白昱思的左侧,再往左就是静玉。下人们首先给在座的每人杯中倒满了酒,白老爷子擎起酒杯说道:“今日老夫非常高兴,分别了几十年的